公爵醒悟到自己太过激动,在皇帝面前怒,触犯了帝王的尊严。只得强自忍下心头的愤慨,低头道:“是,请陛下原谅我失礼了。”
皇帝摆摆手,对提奥拉道:“好了,你继续说吧。”
提奥拉对皇帝轻轻放过公爵的举动很是不满,但脸上并无表露,于是再说道:“是,尊敬的陛下。博龙泰先生请求我向陛下转达的事实是:北方军团由于边境多年没有战事,部分军官渴望通过战争来提升职务,而原军团长坦提乌斯侯爵谨遵陛下的嘱咐,一直以来压制着他们的无理要求。但在去年,色威克接任北方军团军团长的职务后,这帮不顾大局的军官采取了欺骗手段,向色威克保证能够轻易夺取南鄂草原的腹地,唆使他进攻和平的匈人。色威克不明实情,被他们许下的利益所诱惑,动了这场战争。这就是战争的起因。”
提奥拉的话刚说完,恩帕罗等帝国重臣并没有异常的表情,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匈人的说法。而十几位帝国元老则露出错愕神情,出一片低低议论的声音。
“提奥拉爵士,您的意见是色威克和北方军团无故挑起了这场战争吗?帝国遭受失败是咎由自取吗?”问的是西中央特别区的赫鲁.安德罗伯爵,他的祖先跟随一世皇帝建立了东王朝,是源远流长势力庞大的安德罗家族的代表人物。
提奥拉见安德罗伯爵语气不善,忙解释道:“这并不是我的意见,是博龙泰先生所转达的俄提洛单于的意见。”
安德罗伯爵不想再追究这个帝国重臣话语中的毛病,又问道:“既然是匈人的说法,那么你如何证实这种说法是可信的?如果没有证据,那他们的说法就一文不值。”
提奥拉听安德罗伯爵提出要证据,并不惊慌,反倒得意洋洋地道:“俄提洛单于已经托博龙泰先生向皇帝陛下转交了证据,您请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叠羊皮纸来,“这是被俘的北方军团军官的自供状,他们已经承认在没有帝国朝廷的命令下,主动起了对匈人的战争。这上面有他们的亲笔签名。”
安德罗伯爵一时语塞。
提奥拉摇晃着手上的羊皮纸,道:“这些自供状,充分说明了这场战争并不是帝国想要的战争,而是一些私心膨胀的军官逼迫帝国和匈人进行的战争。这样的战争有意义吗?我们为什么不和平解决无意义的纷争呢?为什么不以至高神教导我们的宽容之心对待异族人民呢?……”
“你说的不对!这种证据没有任何效力,”公爵再一次忍不住了,“请你想一想,写下自供状的军官已经被俘,他们可能在匈人的逼迫下写出并非表达自身意志的东西来。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匈人提供的证据?如果他们有诚意,就让他们释放战俘,由我们来询问北方边境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对,应当由我们来审讯北方军团的人,我们不能相信敌人提供的证据!”安德罗伯爵和几个元老一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