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大事业。如果我们能和四皇子一样,成为一股独立的力量,那么在朝政上的发言权将会大为提高,与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竞争中也会占据绝对的优势。”
“五万人”斯麦尔雷斯呵呵大笑,“我手上如果能掌握一支五万人的队伍,还顾虑什么大事不成呢?”
“在做这件大事之前,我们必须延缓一下紧张的气氛,让禁卫军走得慢一点。”科斯眼中闪着一丝狡猾,“鉴于各地的私军集中起来需要一点时间,我建议,不妨暂且向坦提乌斯表示顺从,以免来不及及我们的势力。”
“当然可以。”斯麦尔雷斯道,“为了大事可成,这点小小颜面就顾不上了。你去办吧。”
科斯立即动身,在杜罗根行省多罗河渡口处正遇见了布克私自调动的禁卫军一个师。科斯卑辞替斯麦尔雷斯请求教廷的宽恕,并保证立即解散家族骑士队中超额人员。布克当面满口答应,待得科斯走了,却立即要求加紧行军。他心中暗自冷笑,斯麦尔雷斯太过小看自己了,不管科斯的话是真是假,反正逼反斯麦尔雷斯已经是教廷既定的策略。
神历500年的五月底,斯麦尔雷斯家族骑士队和他匆忙召集起来的贵族高官私军共五千人,在阿斯安洛以东一百哩的铁勒高地与布克会面了。虽说斯麦尔雷斯一方人数较多,但这支匆忙整合的队伍比不上禁卫军的训练有素,战斗进行了小半天,便已分出胜负。斯麦尔雷斯一方被迅速击溃,残兵退保阿斯安洛。一天之后,坦提乌斯率禁卫军主力与布克汇合。面对铁勒高地的战场,坦提乌斯仰天长叹。饱受创伤的帝国,又一次陷入内耗之境。
在大君堡,投靠教廷的朝臣们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宣布斯麦尔雷斯为叛逆。一时间落井下石者不可胜数,连大皇子斯兰兹、三皇子格洛斯特也从封地上奏,痛斥斯麦尔雷斯目无王法,抗拒皇命。皇帝大发雷霆,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压不住众意了。朝堂上整日吵嚷,乱成一团,皇帝只得躲进深宫,连日不朝。
在整个六月份,杜罗根、达拉尼亚和西中央特别区交界一带,局势一如朝堂上一样混乱。痛恨教廷的贵族和高官们联起手来,和禁卫军作对。到了这个时候,不由得坦提乌斯和布克不拿出铁血手段,断头台、绞刑架、火刑柱林立,几乎每天都有权势显赫者被当作乱党处死,有的甚至全族诛灭,真正是一片血雨腥风。杀到后来,连心肠如铁的布克也手软了,每夜在圣像面前祷告到凌晨。但一到了白天,布克红着眼一份连一份地签署屠杀名单,倒似乎更狠辣了。
而贵族和高官们的作对也起到了一定效果。由于后方不稳,坦提乌斯不敢全力进攻阿斯安洛,一直到六月下旬,禁卫军才完成对阿斯安洛的全面包围。而这个时候,斯麦尔雷斯散尽家财,招募了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同时也加固了城防,打算决死一拼了。
这是一场胜负毫无悬念的战争。斯麦尔雷斯没有后援,没有盟友,他只是在绝望地反抗。到了六月底,皇帝被逼得不得不下诏,宣布斯麦尔雷斯为反叛,要求坦提乌斯将他逮捕送回大君堡议罪。布克在城下宣读诏令,摧毁了斯麦尔雷斯最后的精神支持。他站在残破的城头,长声惨笑,跌跌撞撞地回到公爵府中。不一会儿,府中火起,斯麦尔雷斯一家人全部被大火吞没。
500年的削藩行动到此结束。其实,在达拉尼亚中部、西中央特别区东部和希略行省,还存在大量贵族高官的私军,但教廷也不敢再进行下去了。从这一点来说,斯麦尔雷斯的绝望反抗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而教廷也认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支持皇室的地方贵族和高官势力大减,贵族和官员人人见教士而侧目,教廷的威势至此到达了顶峰,皇帝和宠臣们已经完全被阿列士四世压制得死死的,再也无法翻起大浪。
但这次行动,却让坦提乌斯心中一片悲凉。自己不过是教廷向皇权争权夺利的一颗棋子,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在他心中,头一次对帝国的未来感到无限悲观。自东王朝立国以来,教权和皇权的平衡被打破了,然而,凭着教权就能够治理国家吗?贵族和官员对教廷的仇视心理能够被忽略吗?坦提乌斯没有答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