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身地扑入。一连三个波次,总共一千余匈人丧身于重骑的铁蹄之下后,博龙泰终于如愿地将帝国重骑兵缠住了。坦提乌斯冲在前面,此时回身一望,跟随着自己的不足两千人,其他人全被匈人截在了后面。
坦提乌斯大惊,重骑兵失去了速度,没有了强大的冲击力,战斗力已经丧失了大半。“回头,回头,赶散这支匈人”他急忙命令道。前方的两千重骑兵绕一个大圈,想要回头与后部会合。但匈人哪能如他所愿?一个匈人的万人队拼死扑上,以自己的血肉阻住他们的前进道路。
后方的四五千重骑兵一被博龙泰的部属纠缠上,马上试图改变冲锋方向,避开纠缠。但这时他们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再想加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下四处是匈人的马队,往哪里冲也找不着空档。
趁着这个机会,博龙泰一声唿哨,从腰间取出了匈人惯用的套马杆,在头上旋舞两圈,“嗖”一下便甩出去套在了一名重骑兵的肩膀上。博龙泰打马回头,借着马力一拖,那名重骑兵连人带马被拖翻在地上。其他匈人有样学样,成片成片的套马杆在帝国重骑兵头上飞速落下,于是重骑兵们成片成片地被匈人拖倒,匈人策马一涌而上,马蹄在落马的重骑兵身上乱踏,蹄下一片惨呼之声。
趁着帝国重骑兵被博龙泰纠缠住的当儿,其他匈人各部发起了对步兵集团的总攻。失去了重骑兵的正面掩护,各个步兵圆阵在匈人箭雨的压制下,几乎无法移动一步。排列的盾墙一露空隙,便有成百上千的战士被夺去性命。然而,步兵们又不敢不移动,十来个圆阵如果不能汇聚,势必会被匈人各个击破。此时,禁卫军们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坦提乌斯心忧如焚,拼力冲击匈人的阻击。但这时跟随他的人马已经只有两千人了,冲击力大为下降,加上匈人这时已经不再避开他的冲锋,而是全力绞杀。坦提乌斯数度寻找与后队汇合的机会,俄提洛在高坡上亲自指挥匈人四下围堵,将他的希望一点点击碎。
不过二十多分钟之内,重骑兵最后一个战士被四五根套马索绞住喉咙,勒毙于马上。博龙泰长声大笑,五千部属在战场上打马回旋,将曾经傲视西大陆的帝国重骑兵踏成一个个瘪掉的铁罐头。禁卫军的血水从铁甲缝隙间飚射而出,染红了叶尔尼的沃土。
没有希望了,坦提乌斯心中哀叹。步兵圆阵一个接一个地崩溃,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有效的组织,仓皇溃逃的士兵们被匈人成片成片地踏翻,不过五百步远的那一片疏林,成了士兵们遥不可及的目标。
匈人鼓角长鸣,俄提洛策马驰下高坡,大单于亲卫队也出动了,加入战场给予禁卫军最后一击。坦提乌斯绝望地下达命令:“全军各部自主向后突围。”
叶尔尼山区南部的这场战役,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便结束了。帝国八千重骑兵全军覆没,只有数十骑跟随坦提乌斯突围成功。禁卫军被全部打散,最后能够到达拜克城的不足两千。这还是幸亏荷莫斯得到教廷要求驻守第二道防线的科科勒和威科勒守备军团西向接应禁卫军的命令之后,组织部分军队赶来的结果。俄提洛取得大胜之后,麾军全速追击残敌。直至遇上了赶来接应的荷莫斯,才止住脚步。
到了第三天,突出重围的坦提乌斯才与荷莫斯会合。在大战中,他身中三箭,外加挨了一刀,负了重伤,被部下抬着进了拜克城。
一见荷莫斯,坦提乌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荷莫斯的手道:“赶快请朝廷传令各地,召集帝国所有的部队进京勤王,否则帝都难保”
荷莫斯一脸木然。
“不会有人进京勤王了。教廷政变,扣押了皇帝。如果有人进京勤王的话,那也是与教廷控制下的禁卫军作战,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支援我们。”
“这是真的?”坦提乌斯极度震惊。
荷莫斯与其他军官们默然无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坦提乌斯仰天长哭,“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夺权?教皇陛下啊,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谋求世俗的权力?还在你争我斗自废武力?难道那虚无飘渺的神的荣耀,会让您不惜舍弃整个帝国吗?……”
坦提乌斯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荷莫斯与帝国的战士们心中一片凄怆。匈人的铁蹄已经在拜克城外响起,他们的时日已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