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五千鄂斯和北方蛮族重步兵,原本用于攻城的部队显得不够用了,俄提洛不得不命令三个匈人本族千人队下马步战,用于攻城。每天看着族人在城下战死战伤,他便从心底里诅咒霍青这个族人的克星。
在九月上中旬之间,大君堡双方三支部队,于城内城外斗智斗勇。守城一方困难重重,似乎随时有可能被破城;匈人大军却又不得不分心两顾,一面急于破城,一面又要小心提防海中来的袭击;而霍青的克林斯堡主力军,又由于缺乏船只无法全部登陆,只得四处袭扰。三支军队相互绞缠,各有顾忌,处于僵局。而在北方战线,随着格雷芬斯与奥哈德的二千五百轻步兵出现在哈洛尔河上游,局势顿时大变。
轻步兵们在强行军四天之后,成功地穿越了光辉胜利山道。虽然已经过了八年,霍青当时带领夏尔村村民经过这条山道时的修补之处尚未完全毁坏,村民们宿营、行路时的痕迹宛然还在。奥哈德走过一遍,记得山道中的情况,也免掉了寻找被荒草掩没的道路和宿营地的难处。二千五百人的部队,走起来比起当年夏尔村五十多人还快。
出了山道,德门斯盆地已在眼前,盆地中荒无人烟,早就没有了当年村舍处处的繁荣光景。当年盆地中的百姓全部避入德门斯堡,而后又被霍青全部带到奥斯汀小镇,匈人攻破德门斯堡后,此地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这里又不是南北交通要道,过了这几年,只有几十户替匈人放牧的鄂斯老奴隶在这盆地里暂居,别无其他人家。
以前农人往来劳作的道路,现在已经是荒草漫漫,格雷芬斯辨别着道路,率军直奔德门斯堡。耸立的高坡上,当年足足有三十多尺高的德门斯堡,现在残垣还不到十尺高,藤萝交缠之中青石城墙上大火熏黑的痕迹还在,仿佛在诉说当年战火的残酷。进入堡中,再无人来人往的热闹光景,只有塌倒的房屋隐藏在丛生的灌木中,隐隐有锈蚀的刀剑,显露出这是经历过血战的坚固堡垒。在断墙上,还能远远望见西边那道山谷间的黑色痕迹,那是霍青带人建成的寨墙,霍青带难民撤离后被匈人一把火烧去,只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轻步兵营的战士们兴奋地观看着霍克军团长、格雷芬斯旅长和奥哈德营长三位大人当年在此与匈人激战的遗迹,热烈讨论德门斯堡战役。而格雷芬斯、奥哈德两位当事人,却在心情沉重地凭吊牺牲的战友。堡外不远的一条山沟中,有一片白花花的骸骨,似乎被人草草掩埋过,但多年雨水冲刷,已经暴露在外。格雷芬斯忍着悲痛,一一验看,但实在无法分辨出父亲的遗骨。战士们看到这片骸骨,集体陷入沉默。在奥哈德的带领下,找寻了一个干爽的高阜,将骸骨重新掩埋,立起十字架作为标志。
格雷芬斯在十字架前俯首致敬,随军的吉伯格派教士唱起悠扬的颂歌,为战死的勇士们致祭。
葬礼已毕,格雷芬斯抽剑大呼:“我的父亲为了抵抗匈人侵略,战死在这里。埋葬在这里的,还有我的家族骑士,和当年第一批东方骑士佣兵老战士,他们有贵族,也有各行各业的平民,他们只为了一个目标,抵抗匈人,不做奴隶。可惜的是,由于帝国的腐朽无能,他们失败了,牺牲了。而今天,我们在霍克大人的带领下反击了,打回来了虽然匈人还盘踞在我们的土地上,但他们离失败的日子不远了。现在,我们反击西边不远,是南北交通咽喉要道彼菲克堡,我们夺下这座城堡,便毁掉了涅伯河匈人防线的后勤支持。匈人的三万大军,将无路可走。”
“跟随我,我们反击”他拼尽全力大呼。
“跟随您,我们反击”轻步兵们群起大呼。
在“我们反击”的口号声中,轻步兵们向西疾进,沿着哈洛尔河奇袭彼菲克堡。彼菲克堡三千匈人守军,怎能料到敌人竟然穿越了前方重重防线,突然出现在两百多哩后。他们毫无防备,连城门也没来得及关上,便被轻步兵们一举杀入。三千守军分处城中各处,没有集结便被各个击破,剩下不到一千人逃出城,其余的尽数死于城中。格雷芬斯与奥哈德的奇袭之计,获得全面成功。
彼菲克堡一丢,整个涅伯河匈人防线便如被人抽去了脊梁,顿时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