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明明他自己也是这样,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信女站了起来,看着虚,红色的眼眸看着有些幽深——
“明明是一切主导者的你,凭借着与松阳同一个身体,就利落的把自己扭转到被害者立场,真是便利呢。”
“天照院历代首领的真身都是你,入侵地球时以天道众为首的势力中也有你的份。”
“松阳的出现确实在地球一方起到了很大的助力,但不要眼睛不眨的就把别人师父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好吗?”
“更何况,策划杀死松阳的可是你自己。那么你告诉我,是什么给了你底气,让你觉得你可以继承松阳的一切的。”
说着信女指了指塞拉:“你连和欧嘎桑在一起,都不是用的自己的名讳。”
“告诉我们,虚!你还想榨取多少属于松阳的东西?”
这番话,在空旷的山麓中,显得格外尖锐又咄咄逼人。
胧颇有些不可置信这家伙居然了解到这个程度,而银时和高杉即便已经经过短短时间内一环又一环的震惊洗礼,仍旧脑中犹如滚烫的岩浆淋下,浇得人几欲崩溃。
而虚看向信女的眼神,却分明已经染上了杀意。
他没想到事情会坏在最意想不到的家伙手中。
但此时塞拉却已经问出来最关键的疑惑:“自己策划——杀了自己?”
“简单的说,松阳和你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欧嘎桑!”
信女知道以虚的冷酷自己或许活不过今天,可她只要想到当初隔着铁窗被老师教导学习认字的时光,那第一个没有将自己当做天赋异禀的杀戮机器,而是一个亟待开蒙的普通小女孩的人的笑容。
就无法忍受虚这个罪魁祸首侵占松阳的一切。
“这个人是活了几百年,没有名讳不老不死的怪物,代号虚,天照院历代首领的真身。”
“当初以天道众为首的势力入侵地球,实际上就他的手笔,但在此期间,他的内心产生了另一个人格,便是吉田松阳,我们真正的老师。”
“这个人为了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策划利用松阳弟子的性命,让他自愿赴死,所以不要被他那套复活的言论骗了。实际上他只是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胜利者而已。”
“一个利用弟子亲自斩杀老师的家伙,对大家是没有温情可言的。虚,你自称为师的样子,令人作呕。”
“更何况如今的局面——”说到这里信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虚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掌控着真正控制幕府的天道众,以及春雨如今的号令权的你,居然说自己是为了阻碍弟子们自相残杀而来。这真是本世纪最滑稽的玩笑了。”
塞拉每听信女说一句,嘴巴就长大一分。
她这不是被骗的第一次,可却是真相跟剥洋葱一样永远剥之不尽的一次。
也亏得信女强大的总结能力,不然让她自个儿去发现,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都不出奇。
她回头,看着松阳,不这家伙叫虚——
不可置信道:“真的?你不但入侵地球,煽动人家国家内乱,残害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折磨另一个自己的弟子的内心,连名字都是假的?”
虚正要解释,却被塞拉猛地推了一把——
“那你告诉我,跟我在一起的家伙是谁?是虚还是松阳?”
这一瞬间,虚对于松阳的存在是存在着憎恶的。
他看着塞拉的眼神,很解释当初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松阳的名字,但张了张嘴,居然发现这是自己干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然此时也没有再说话的空隙。
只见银时和高杉同时挥刀攻了上来,那宛若实质的杀意,以及仿佛回到曾经战场的默契配合,都让虚无法等闲看之。
两人的眼中仿佛充满了血光,即使身体已经在之前的相互战斗中力竭,可依旧在仇恨的支撑下,滋生出了源源不断的行动力。
“你,杀了我们的老师。”
虚往后一退,躲开同时挥过来的两把刀,轻蔑一笑:“哦呀!有了宣泄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将自己无能的罪过甩到别人身上吗?”
“可以哦,没问题,尽管无视这一切吧,反正你们已经不是必要的了,我也厌倦了弟子众多的这个设定。”
虚徒手握住银时的刀,将他甩开,又架住高杉的攻击,轻轻一挑就将他掀退数米。
“老实说,我唯一走错的一步棋,便是将你们看得太高,果然记忆虽然不代表感情,却会左右判断。承接那家伙的一切也不是我所愿。”
“既然如此——”
即便有再深的恨意,实力的差距就是如此,更何况还身负重伤。
两人根本就不是虚的对手,正陷入颓势,信女欲加入战局。
可却被横过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塞拉冷笑一声:“你回旁边坐下。”
接着又对神色复杂的胧道:“还有你,也坐那边去。”
紧接着直接插/入战斗的三人中间,揪住银时了高杉的领子一把将他们扔回师兄师妹那一堆。
“都给我蹲一排坐着,大人的事还没轮得到小孩儿出来讨公道。”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骗子,欧嘎桑我有经验多呢,看着!”
几人茫然的坐在石头上,接着就看见刚才还一个人将银时和高杉虐得节节败退的虚,就跟个布娃娃一样被踢到半空,左右开弓的揍了起来——
“吉田松阳是吧?”
“禅院苦行僧是吧?”
“入侵星球还有脸自称和尚是吧?”
“身份诈骗是吧?”
“老娘碰到这么多个杀千刀的男人,就你开辟了先河了,连名字都是骗我的。你是一开始就打着主意婚姻诈骗吗?”
“等到对这段关系腻了你方便抽身走人是吧?”
虚别的罪都认,唯独这点是不能够的,忙开口:“没——咳!”
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一拳揍出了血。
“不死生物?你得意个屁,这就是你优越感的来源对吧?”
“玩弄别人国家的局势,残害生命,煽动另一个自己的弟子互相残杀。可能性?有杀了你的可能性所以可劲利用人家的老师折磨人家是吧?”
“来来来,哪有这么麻烦,你直说想死我分分钟就能让你梦想成真。”
师兄弟四人依次坐在一旁,不要说对虚感情复杂的胧,就连刚刚被仇恨激红了眼的银时和高杉都对这拳拳到肉的单方面殴打感到牙酸。
不过心里同时又存在着快意的,见旁边的信女掏出一包鱿鱼条边吃边观赏,银时便忍不住让她分自己一点。
信女不干:“这是欧嘎桑做的干粮,分量不多,交代过我连异三郎也不要分给他。”
“这家伙,反正都是叫便宜妈,凭什么你能有好处我们没有?那个精英大叔可不是她的关照对象,如果是我们的话,她肯定会让人分给师兄的。”
信女虽然鄙视这家伙不要脸到谁的便宜都占,不过看戏时旁边有人喧哗确实影响观感体验。
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分了点给他。
分完之后高杉又道:“银时,给我一点。”
银时正想骂他自己去讨,旁边胧跟着道:“也给我一点吧。”
等塞拉那边一顿暴打结束后,看着虚倒在地上狼狈的身影,三人居然觉得心中的恨意不是那么深沉了。
银时甚至有闲心问胧:“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把欧嘎桑把到手的?”
信女也很好奇:“据说是一见钟情,但我实在无法想象虚会和别人一见钟情的样子呢。”
高杉虽然沉默,但支起的耳朵也显示出了他的好奇心。
胧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讷讷道:“老师是受到体内阿尔塔纳的指引,地球上出现了一股强大的能力,甚至让阿尔塔纳感受到了威胁。”
“然后他就带着我们一刻不停的找上了们,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至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打了招呼没说两句话,老师就被师母带上了楼,下楼之后,老师就是她的人了。”
三人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白,仿佛颜色都消退一样。
随即是一股地球居然被这样的家伙耍得团团转的荒谬。
银时额头上流着汗,嘴角抽搐道:“也,也就是说,这家伙本来是上门找茬的,却打照面不到十分钟就被推了?”
信女也面无表情道:“最近有个流行的网络词,叫千里送,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高杉沉默,只觉得恨意又浅了几分,倒不如说恨这样的家伙连带着自己也觉得羞耻。
虚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失去意识,冷不丁听到这个话题,已经没先前那么单纯的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他没料到压倒性优势的谋划,会以自己惨败被殴,甚至公开处刑收藏。
这一瞬间,他做出一个判断——
虚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
于是众人就见倒在地上良久没动静的他,痛苦低吟一声,仿佛在失去意识中转醒一样。
四个弟子包括塞拉看过去——
他支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脑袋,神色茫然,眼神没有聚焦。
可身上的气质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属于虚的冷酷和咄咄逼人仿佛消失不见一样。
即使狼狈至此,也一副从容不迫的温润气质。那眼角眉梢的锋利好像都被抹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然和温柔。
四人瞳孔一缩,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管理智怎么警惕这是个危险狡猾的家伙。
可他俩是同一具身体吧?既然没有办法确认松阳的灵魂到底有没有消失——
不,松阳死去的时候,虚能够取而代之,那么虚受到重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可能呢?
就见那人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眼神终于开始对焦。
看到四人的时候,用那茫然又熟悉的音调道:“嗯?银时!还有——”
说着没有念完弟子们的名字,便将视线落在了塞拉身上。
仿佛这时所有的状况才尽收脑中一样,松阳又痛苦的捂了捂脑袋。
过了片刻才看着她,神色中满是无奈道:“那家伙冒用我的名字,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严格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松阳笑道,那笑容温和又柔软,犹如冬日化开的雪。
塞拉从第一次见到虚的时候,就觉得他的长相是那种温润包容的气质,那种邪气的攻击性在他身上有点违和。
现在看到这个笑容,便恍然大悟,这就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毫无违和感。
她有些茫然恍惚,就听他继续道:“初次见面,塞拉!”
“虽然我一直通过那家伙的眼睛注视着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情不自禁的低喃——
“老——师!”
塞拉闻言,比起她,几个弟子应该对自己的老师知之甚少深吧?
难不成,真的是另一个人格,那个真正的松阳?
作者有话要说:又爆肝了!
大家可以去我围脖看看,有小天使一口气做了好几个封面,第一个封面的美艳金发美人,太接近我脑补的塞拉长相啦!
感谢哈特菲莉雅,季秋栎,筱筱的打赏,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