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你想得很坏,真的。”窦子萍大声说。
薛仲乾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谢谢了。可是这一段你有很多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相信我吧?”
窦子萍努力判断着哪些事可以说,哪些打死也不能说。看来有秘密要保守的人不应该喝酒。过去的地下党一定都不喝酒,喝了也不会喝多,多了也还会保守住秘密。哦,maygod、!
“就是家里的事了,这种事怎么对朋友说?牵扯到父辈的丑闻啊,难以启齿。”
“好吧,不说了。虽然你今天受了欺负,我还是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喝酒。我们还是第一次单独吃饭呢。”
“盒饭不算吗?”
“坏!”
气氛重新回复到欢乐之中。正真让窦子萍欢乐起来的是薛仲乾刚才说的那段话,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告诉窦子萍他没有女朋友,没有脚踩两只船。一般来说窦子萍都选择相信,她的理念是你敢说我就敢信,可是刚才那个电话——算了,也许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电话,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才想到别处去。既然薛仲乾没有女朋友,那就可以更自由一点聊天喽。
“我可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啊,你说是不是找个做医生的女朋友有点可怕?”
“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怎么会不可怕呢?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每一个东西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说不定都用小刀咔哧过,就算咔哧的不是你,可是你也和她咔哧过的人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别说得那么恐怖好不好?什么用小刀咔哧过,他们又不是变态狂。病人是病人,好人是好人,也不是见着谁都想咔哧呀。”
“那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了?”
“你是说那个——”
“何幕老丈人的研究生啊,你不会连人家名字都忘了吧?”
“没有。因为明知道没结果,还是尽快分手的好。”
“我觉得不是。”
“你觉得是什么?”
“害怕。你一定害怕。别看你是领导,又得过大奖,我敢打赌其实你胆子一点都不大,比如说看到老鼠,你猜我们俩谁会先叫?”
“怕老鼠不一定就胆子小啊。”
“再比如看到死的东西,你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在这点上有的时候男的真不如女的。你说你敢不敢跟你女朋友一起去她的实验室?就是那种福尔马林里边泡着——嗯嗯嗯嗯——”
兴致勃勃的窦子萍忽然发现薛仲乾脸色苍白,表情阴沉,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薛仲乾竟然像孕妇一样捂着嘴,蹭地一下站起来,朝洗手间跑去。因为是陷在酒桶里,所以他这么一蹿,身上好多地方都和酒桶猛烈接触了一下,估计得落下几块青紫,还好他已经没有女朋友了,不然的话一定说不清楚。
窦子萍仔细盯着桌子上的菜,应该不会有哪道菜这么快就能让人上吐下泻吧?如果薛仲乾是女的那就只有“怀孕”一种解释,可他是男的,怎么会这么出格?就因为她提到了老鼠,还有福尔马林中泡着的……看来这位领导确实胆子不大,没看走眼。
过了好一会儿薛仲乾终于回来了,脸色还是很白。
“你没事吧?”窦子萍知道闯了祸,她了解男人的自尊心。这回领导在她面前丢人了。
“没事。以后吃饭的时候咱不说老鼠、福尔马林行吗?”还好,薛仲乾并没有怪她的意思。
“你又说!”窦子萍赶紧顺着台阶跑下来。
薛仲乾拿起酒杯。“来吧,干一杯,给我压压惊。”
这杯酒喝下去以后,薛仲乾的脸色才彻底恢复。
窦子萍的车只好扔在饭店门口。临走的时候薛仲乾还走过去拉了拉车门。“里边没有值钱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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