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并不小,顺着几处弯弯绕绕的廊道,穿过几亩花草幽幽的园林,秦跟随门口的府兵到了一处亭台,亭台不大,旁边有一座水池,池中游鱼粒粒,借着明月洒下的月辉倒是看得清楚。
水里飘着片片绿色的浮萍,看得出有专门的人在打理。
亭台有酒,有三个石凳,一块石桌,做工细腻,上面还雕刻着奇怪的纹饰,似凤似雀,生动斑斓。
等秦到了此处,那名府兵便转身离去,一时间此处幽静便仅剩下秦一人。
“这府里阴森森的,花草倒是打理的不错,颇有些韵味,那匠人想必也在这方面有些建树。”
秦自顾自地笑了笑,将石桌上的酒壶提起斟于杯中,看着月光顺着佳酿倒入杯中,一股独特的酒香溢出酒杯,在空气里荡漾。
他将酒杯放在鼻翼处闻了闻,叹道:“白府奇奇怪怪的人才怎么这么多,这酒酿的,手艺比紫兰轩那位好多了。”
言罢秦左手持壶,右手端着盛满美酒的杯子走到池子面前,将酒杯中的酒缓缓倒入池中,嘴中念念有词:
“第一杯敬天地。”
“第二杯敬月光。”
“第三杯敬鱼。”
“第四杯敬另一条鱼。”
……
“第二十二杯敬最后一条鱼。”
“第……哟,真可惜,酒没了。”秦皱眉看着酒壶里空空如也,有些惋惜。
空寂的园亭之中,虫鸣之声不绝,只是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秦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身高八尺,着红色锦袍,面目如玉,皮肤有一股说不出的病态苍白,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尚未入夏,我衣服穿的薄。你离我这么近,是想一剑扎死我还是想冷死我?”秦索性将手里的酒杯和酒壶全部扔进鱼塘里,溅起水花阵阵,将鱼儿惊吓的四处逃窜。
白亦非看着秦的动作,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不喝酒?”
秦回身盯着白亦非,笑道:“什么酒都喝,我还能活到现在?”
“里面并没有毒,你不喝,可以留给我。你既然自称我的故人,便不该把酒倒掉。”白亦非身侧周围似乎变得更冷了些。
秦看着白亦非,摇头嗤笑一声:“这酒是没毒,你喝得,府里所有人喝得,就连池子里的鱼都喝得。”
“唯独我喝不得。”
无视白亦非眼里变幻莫测的神色,秦走到亭子里的石凳处坐下,伸手敲了敲石桌,悠悠地说道:“那酒壶里有比毒药可怕十倍的东西……我在想你是不是认识我,人与人之间不能真诚一点吗?”
白亦非面色如常,坐到秦对面,缓缓拿出一枚白玉佩放到桌子中央,眼里越发地森冷。
“人屠,你杀了谁?”
秦嘴角微微扬起。
“我谁也没杀……不过很快,我就要杀人了。”
“杀谁?”血衣侯的眼皮微动。
“杀血衣侯。”
秦话音刚落,白亦非竟笑了出来,话语间已经有了几分讥笑之意:“你觉得你能杀我?”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