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秦已经能够感受到周遭微微的杀意了,头顶悬着的明月三分清冷,银辉柔柔幽幽,草坪上的韩千乘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焦躁,是什么原因却也说不上来。
他站在韩宇的身旁皱起了眉头,望四周警戒地转了转了头,幽暗处深邃,像有猛兽出没,让他不安。
抬眼看着缓步而来的那位玲珑侍女,韩非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敲了敲一旁站着的秦的鞋面,其实他晓得自己这动作有些多余了,但韩非生而细致,遇到一些关键的事情,不喜欢出现意外。
因为逆鳞的缘故,他对杀意的感知要比寻常人强太多,一丝一毫也能察觉。
空气有些微凉,自那侍女离韩宇还有三步之遥时落足的一瞬,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而后才有一声轻鸣响在众人耳间,几人转头看时,秦的那柄铁剑已经出鞘,直直地插在女子心脏位置。
韩千乘的瞳孔骤然缩小,方才秦的那一剑来得太快,他竟未看清。
早在他用秋毫练箭时,便对自己的眼力便有着极为严格的训练,很多人的动作在他的眼里都会变的很慢,只要他足够专注,他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所谓明察秋毫,对他的眼力来讲,再好的形容不过。
但是秦方才那一剑他是真的看不清。
这几人不会明白,秦出剑如此之快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他想让鹦歌假死一次,就要做出一些必要的障眼手段,表面上鹦歌已经被他一剑穿心,实则他那一剑是贴着鹦歌的心脏刺穿的,并没有伤到她的心脉。
鹦歌是个高手,如果出剑不够快,没有剑势和剑气的这一剑她就能够挡下;但如果集聚剑势,那这一剑就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秦想要的,救鹦歌其实不难,难的是救了她之后怎么才能不惹下一屁股的麻烦,说到底,是秦担心夜长梦多,自己心里头怂了。
看似他出剑的行为那叫一个果断,只是方才内在的忐忑他人难以体会。
一剑刺入,内力顺着铁剑封住了鹦歌的心脉,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软软地倒在了草坪中间。手中垂落的烛火被秦接住,稳放在桌几上,借着微弱的光亮,众人看到了鹦歌袖间有圆形的轮刃滑出。
寒光阵阵,好生刺眼。
韩宇眉头紧皱,看着那侍女的尸体并没有发怒,而是在思考什么,目光里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味道。
韩非瞟了韩宇一眼,心中暗自揣摩着措辞,挑起眼皮开口道:“不知韩非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今日偶然打搅四哥,没想到就遇上了刺客,你说巧是不巧?”
韩非的语气颇有一些阴阳怪气,听在韩宇的耳里面就有了别样的味道。
那一句“巧是不巧”让他心中一沉,心知自己这弟弟怕是对自己有了什么误会,想要兴师问罪。
这是韩非的聪明之处,唯有先来一发恶人告状在前,才能打乱韩宇心中的思虑,之后才好带走那女人的“尸体”。他心知自己的这位哥哥与其他的兄弟不同,心里的城府拿出来恐怕就是姬无夜的府邸都装不下,平日里沉着冷静非常人可比,一但让他深想进去出了岔子,今晚不但救不了人,反倒可能会惹上一身骚。
韩宇看着韩非眼里不善的目光,开口解释道:“九弟想哪里去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我这做哥哥的又怎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话虽这么说,韩宇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愧疚的意思,他心中也是有迷雾团团,自己的确并没有安排过人去刺杀韩非,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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