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就像父亲常言,“人生不能尽如人意”,秦玊儿也不例外。
一行人到江边已过午时,秦玊儿在车内刚刚睡着就被巧昀叫醒,下车后发现人马到了秋白渡口,众人陆续下车进入江边唯一一家酒家休息,酒保在外热情招呼着。
秦玊儿远眺,连着江岸搭建起的木桥被东风溅打上来的浪水打湿,江风将高高的黑色旗帜吹得“嗖嗖”作响。长江水滚滚流向远方,吞下衔着连绵远山的落日,碧云遁落的降雾弥漫在水上,笼罩一种不安的气息。
一艘上下两层,青幔飘展,白帆招摇的客船停在岸边,船帆哆哆嗦嗦摇摆着似乎在诉说江水不平,搅动着秦玊儿忐忑的心。
周瑜正站在桥头和一穿着藏青色衣衫,身材粗壮男子闲聊,男子挽着衣袖,脚下穿着水鞋,衣服上被水打湿了大片,一看就知这是常年走船的商人。二人好似是认识的,相谈甚欢。
秦玊儿抱着糯米,迈着快步走过去质问周瑜:“你来渡口做什么?”
商人看着秦玊儿笑问:“这位想必就是绝命医庄的大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与寻常女子不一般。”
秦玊儿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自己蒙着面,怎知道一般不一般?
周瑜给秦玊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注意形象,对客船船主江柏道:“正是。此次多谢江兄帮忙,因为等我,耽搁了几日行程,万分抱歉,等船到吴郡,在下会支付双倍船资。”
江柏摆着手豪爽道:“周郎太客气了,在下的船能载美周郎,是江某的荣幸,就是不要银子也送得,怎还能多要银子?”
周瑜笑道:“江兄在江上风吹浪打,愈发滑舌了。”
“哈哈,江某只想着倒时去周府讨杯喜酒,还望周郎不要嫌弃我们生意人寒酸。”
“客气,客气。这份请柬一定送到,多谢江兄赏脸。”
周瑜只顾与故人寒暄,将一旁横眉冷目的秦玊儿视若空气,秦玊儿怒气冲冲打断二人无聊的奉承:“谁告诉你坐船走的,你问过我没有?”
周瑜的笑容被秦玊儿蛮横遏止,僵硬在凉飕飕的江风中,江柏也没见过敢当众呵斥夫君的女子,被秦玊儿的气势唬住,顾及周瑜颜面,刻意回避眼神望着客船道:“我去查点一下,船上干粮够不够,别到时照顾不周。”借口走人。
江柏走后,周瑜立即黑下了脸:“我决定坐船走,不需问你。”
“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没用,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周瑜不容商量道,势必要板板秦玊儿的性子。
秦玊儿不服的瞪着大眼,周瑜也不示弱,二人目光中弥散开战争的硝烟味,互不让步,势必要一争高下。
秦玊儿率先动手,狠狠推了周瑜一把,就要把他推下桥落水,以周瑜这几日对秦玊儿的了解,也早有准备,敏捷的侧身躲了,顺手抓住秦玊儿手腕往前一带,秦玊儿反被一拉,冲到桥边缘,刹住脚用脚尖勾着最后一点木板,若不是周瑜拽着她手臂没放,已经跌下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