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阿哥听得,便极为配合地大声答道:“胤禛知道了,从今日开始,胤禛唯大将军命是从。”
福全脸色少霁,道:“正好五弟也在,就趁此时,谈谈此战的方略,后日估计索额图,佟国纲,明珠他们就应该到了,届时我们几个再共商军务,可好?”
常宁忙点了点头,道:“全凭二哥吩咐。”
福全道:“我已发将令让塞赫(都统)率部赶赴巴林,以逼迫葛尔丹侧后部,阿密达,阿喇尼与我同守中军,以为中路部署,苏努,彭春策应西翼。待上书房几位大人到达前营就是我军与葛尔丹决战之时。”
常宁一边凝神倾听,一边微微颔首,福全的部署进退有度,层层设防,实在有利于压迫进攻的方略。
不想大阿哥在一旁插道:“皇伯父其实过于小心了些,葛尔丹不过三万人,又屯积于乌兰布通峰顶,他正前方有我天兵五万之众,后有康亲王两万余精锐阻其后路,以我只见,根本不用等索大人,明大人他们,我们一鼓作气攻了上去,葛尔丹必然不敢于我正面为敌,待他溃退之时,我便与康亲王一道,前后夹击,取了这斯人头。”
福全脸色少有不豫,但强压下了怒火,道:“大阿哥勇气自是可嘉,只是现在葛尔丹峰顶摆下驼城,以占山高之地利,况且他三万人大多是骑兵,若是突围冲将下来,也是勇猛异常,依我之见,还是稳妥一些唯上。我军以联营态势挫其锐气在先,然后以合围推进断其归路。到那时,他耗尽粮草,就算还想负隅顽抗,也知是徒劳而已。”
大阿哥有些悻悻,便不阴不阳地回应道:“既然大将军已有必胜之策,胤褆遵命就是。只是这葛尔丹,跳梁小丑样的人物,竟然耗我近十万大军围而不打。”
胤禛见帐中火药味越来越浓,便插了一句道:“皇伯父刚才提到葛尔丹摆下驼城,这是个什么名堂?”福全也觉得再争下去没有裨益,便道:“这驼城是将葛尔丹营中万千骆驼缚蹄而卧,又使其背负箱垛,再在其上蒙以湿毡,使其排列如栅,又于栅间列置兵士,持弓弩或铳以为固守之屏障。这一驼城,布陈于峰前高凉河畔丛林沼泽之处,于峰顶骑兵遥相呼应,确是易守难攻之要冲所在。”
胤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皇伯父以为当如何破阵?侄儿浅见,以数营相连逼迫自然稳妥,可是却也耗时费日啊。”
福全胸有成竹道:“上策自然是以逸待劳,逼迫葛尔丹率军突围。我军联营数十里,阵如搅磨,若其攻来,正好诱入瓮中击之。中策当分兵三路,前阵设鹿角枪炮,列兵徐进,如此葛尔丹必当以防守应对,给予数日,态势此消彼长,也可图之。下策么,不讲也罢了。”
胤禛明白,这下策必然就是大阿哥所提议的依仗人数优势强攻,虽说此番清军人数装备都占优,可是一味强攻,必然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