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阿哥和宜妃所出的九阿哥往来甚密,惠妃又是八阿哥养母,按说当与宜妃关系融洽,可宜妃的性子一向张扬,为惠妃所不喜,眼下宜妃又是这一副形状,惠妃也放下手中之箸,淡淡道:“宜妹妹自然是福气之人,前些日子,九阿哥给宜妹妹过寿,那排场,后宫之中可算是独一份…。”这话里,便是透了些玄妙了。月前,宜妃做寿之际,九阿哥光是贺礼,就是足足三大箱,其中,龙眼大的珠子就有几十颗。胤禟年纪不大,书读得也一般,可就是喜欢商贾之事,使着分府之时大内拨出的银子,加之母家的襄助,短短不过三年,产业已是不少。对此,宫内消息也是众说纷纭,说胤禟在外,没少经营,西南的铜矿,东北的参茸,还有京城里的银庄,当铺,酒楼,零零总总,俨然是宗室之中的豪富之人。可这起子话,多少犯了皇家的忌讳,尤其是这铜矿,还有採参,摆明都是律法严禁的,又因着胤禟太过招摇,违了皇子阿哥不得于民争利的祖训,宜妃还特特把他宣入宫内,教训了一番,没成想今儿这事又被惠妃揭了出来。
宜妃听着这话不免脸上有些不大好看起来,吃了一个暗亏,索性道:“说起这事儿,惠姐姐倒是提醒妹妹了,胤禟虽说是孝顺,倒也想不出来这么多个花花肠子,这几年要不是八阿哥在跟前提点了些,恐怕也没这个‘造化’来。”宜妃说着便端起了手中的杯盏,眯着眼笑道,“就冲这,妹妹我可是要好好敬一杯姐姐的,毕竟这八阿哥自小跟着姐姐身边,耳濡目染了不少‘好脾性’。”看着惠妃面上有些挂不住,德妃连忙把话题岔开了去,道:“这几日,听说是万岁爷身子骨违和,要将养些日子才能回京。几位姐姐,你们给拿个主意,这内宫之中,是否也当给万岁爷那里问个安去?”
宜妃有意不看惠妃,径直转向荣妃道:“荣姐姐,论着年岁资历,你可是我们四人之,这事儿呵,您拿个主意,妹妹绝无二话。”荣妃哪曾想过趟这潭混水,略有为难,便看了看惠妃。太子被废,大阿哥胤禔,八阿哥胤禩,都是储君热门,惠妃的生辰还早,就已然有不少人借了这由头准备往宫内送东西,若是这两人有一位真成了东宫,待皇帝百年,惠妃不就成了太后?宜妃的儿子胤禟也少不了一个王爵,夹在这二人之中,还真使人为难。念及此处,容妃便笑道:“说起这个,我还真是惭愧的紧,不仅没有一丁点的文思,便是我那一笔字,也入不了万岁爷的法眼呵?若是胤祉在身旁,还好让他捉刀代劳。眼下,还是得偏劳惠妹妹,宜妹妹你们两个。”宜妃早便知晓这荣妃必是这一般说辞,这么些年下来荣妃倒是一直都这么不咸不淡的,万事儿都不肯出个头,也难怪老三面上看过去也承了她这性子。宜妃见惠妃就要开口了,忙抢了个白,不阴不阳道:“既然荣姐姐都这么说了,惠姐姐您就挑了这担子罢,这当口啊,大阿哥可是在皇上跟前红火着,我们姐妹几个可挨不上边。再说了,惠姐姐承了纳兰家的好血性,一手字写的连万岁爷都赞不绝口的。”提起大阿哥,惠妃被宜妃挤兑之余,心下倒也有几分畅快,当下淡淡一笑,道:“要说胤禔,不过就是诚孝上下了些功夫,现而今又在万岁爷跟前,正好尽尽孝心。京里面,八阿哥…。”看着宜妃愈僵硬的面容,笑着又加了一句:“哦,还有九阿哥,不都担了差使,帮衬着咱万岁爷么?”闻言,宜妃勉强一笑,闷着喝了几盅,就说不胜酒力,先告罪回了本宫,荣妃、德妃也觉坐着尴尬,都寻了由头,少倾也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