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潇潇冷风,雾气迷蒙了李昇的双眼,同样也迷蒙了入谷的彦参军等五十余沙陀骑的眼睛。李昇心中冰冷,此次请君入瓮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没,清晨随自己出去引敌的五十骑暂时只余身边的十数个人,其四十骑凶险万分,只期待上苍的保佑吧。朦雾中,一队沙陀骑兵缓缓而来,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地势环境,以及李昇等梁军的动向。“大哥,杀吗?”小乙仰起头细声问道。李昇爱怜的抚了抚小乙的头,轻声道:“现在他们只是试探,不能打草惊蛇。”小乙扭捏了一下,摆脱了李昇的大手,嘟哝道:“大哥别老摸我的头,我长大了。”众人听到不由低声大笑起来,小乙的小嘴一扁,下颚紧紧的抵在胸口不敢抬头,仿佛觉得此刻耳后跟有点烫,还好灰黑的脸掩盖了这一切。李昇道:“看来要想个办法勾引下他们了!景延广。”景延广应声道:“某在。”李昇道:“你带几个人下去谷中,勿与之纠缠,假装不敌,引这小队沙陀贼子入谷内。”“是。你们几个随我来。”景延广带人翻身纵下谷去。……谷口,彦参军随行五十骑正缓步催马而进,天空中蒙蒙细雨润湿了口鼻。‘刷!轰!’一声雷鸣,险些把彦参军从马上震了下来。“彦参军,你没事吧?”身旁小校鄙夷望了一眼彦参军,暗暗的吐了口唾沫,行伍出身的他很是瞧不起这类人,只靠溜须拍马,其他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将军的命令,理都不会理他。“没事,没事,诸位只管向前。”彦参军那满是长脸上堆满了谄媚之色。“不如彦参军在此等候,由我等前去打探再报于彦参军,如何?”彦参军此刻心头一喜,但正颜道:“如此,岂不是彦某坐享其成,不妥,同去,同去!”小校只觉得彦参军那丑恶的嘴脸令人恶心,但为了自己和手下兄弟们的安全最好还是不带他去的为好,遂答道:“无妨,吾等只是进去探查一番,彦参军可在此地等候吾等消息。”“如此,便有劳诸位了。”……面对着远处汹涌而来的三十余晋骑,景延广心中异常镇定,从下父亲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射,乃心也。”即每次射出去的箭要灌注自己全身心的力量和精神,通俗点说及心箭合一,二百步内他有信心取任何一人的性命。左腿前夸半步,取下背上强弓,搭上一支狼羽箭,目光锁定最前一人,心神沉浸在弓弦之中,好,就是现在,景延广的心神随着箭支飞了出去…“呃…啊!”当前一人应声落马,晋骑一人中箭全军慌乱,四处找寻射箭之人。“那边,那边”随着晋骑的大叫声景延广转身朝山谷腹地奔去。此刻李昇的心中颇为凌乱,无论自己怎么决定,这些兄弟从来就没有一丝的异议,只是默默的坚决执行,只因为他是‘李昇’,而他却把他们当作游戏中的小兵来实验,只为了验证自己可笑的防守理论。此次是伏击是关键一战,关系到士气问题和生存问题,如果这一战再败了,他将没有任何资本在回到梁地去。他知道自己可能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无敌的防御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的,现在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攻击方法:陷坑、滚石檑木、弓箭;他借引敌之故跑开并没有插手,因为他知道他对这些并没有这帮身经百战的士兵经验丰富。趴在一道草堆里的李昇打量着谷道中的情形,越紧张的时刻李昇反而觉得身上的伤口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了。眼前的沙陀兵显然与想象中有些不同,装备更为精良,更有精神和体力,比起狼狈不堪的自己这一方来说强的太多。“将军,景校尉把他们引进去了!我们要不要断了他后路?”代替了景延广位置的陈应泰对李昇小声耳语道。李昇微微一笑,道:“不,我们要钓大鱼,小鱼放他们回去。”陈应泰道:“将军,他们又出来了,仿佛少了几人,景校尉箭法可真了得。”“好,准备迎战。”……三原谷外,李存漳部“将军,彦参军进去多时了,也该出来,莫非有变?”李副将对彦参军十分之不信任。李存漳放声大笑道:“不会的,总要跑两个出来的。”李副将望着李存漳那狰狞的脸心中不由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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