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殷永班瑞倒悬在巨洞之顶,牢牢缚在蜥蜴坐骑的鞍上。年轻的战士适应这样的位置花了一点儿时间,但身为班瑞家蜥蜴骑兵队的指挥官,他从这个制高点守望着全城有许久了。
侧旁一根钟乳石后的动静引起了伯殷永的警觉。他一手端平十尺长的死亡长枪,原来握着缰绳的手扣住了十字弓的扳机。
“我是班瑞之子。”他扬声道。声明这点足以威吓任何逾矩的把戏。他扫视四周寻求支援,腾出一只手伸进腰袋摸出信号牌,这是片单面加热过的防护金属带,用以联络用热感视觉的生物。周围有数十名班瑞家的骑兵,伯殷永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召来。
“班瑞之子在此!”他再次声言。
班瑞家的这位幺子几乎是立时松了一口气,因为自钟乳石后闪现的是他的兄长丹卓,骑着一头更大的地底蜥蜴。由于是倒悬着,他脑后的马尾辫直垂向地面的样子让年长的班瑞之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也是班瑞之子。”丹卓回应道,将坐骑停在伯殷永身旁。
“你在这上面干什么?”伯殷永问道“你怎么能不征求我的许可就擅自挪用蜥蜴坐骑?”
丹卓付之一哂。“征求许可?”他说“我是班瑞家的武技大师。我征用蜥蜴无须得到伯殷永的许可。”
年少的班瑞之子瞪着红亮的双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忘了是谁训练你的,我的兄弟。”丹卓悄然道。
这倒是真的,伯殷永永远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正是丹卓做了他的授业之师。
“准备好再次面对崔斯特杜垩登了?”丹卓唐突的发问险些让伯殷永掉下鞍座。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我们将远征秘银厅。”丹卓冷冷加上一句。
伯殷永低声长叹,他和崔斯特曾是学院的战士学校——格斗武塔中的同班同学。由丹卓训练出来的伯殷永入学时满以为将成为班上最好的战士。崔斯特,这个叛徒,这个逆贼,每一年都击败他获得那个称号。就所有的标准而言,伯殷永在学院都表现甚佳。只除了以丹卓的标准。
“你做好准备面对他了吗?”丹卓施压道,语调越来越严肃而且带着怒意。
“没有!”伯殷永怒视着跨坐在倒挂的蜥蜴上的兄长,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浮起自得的笑容。丹卓逼问这答案只有一个理由,伯殷永很清楚。丹卓要确信若碰巧他们一同遇上游民崔斯特时,伯殷永必须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伯殷永也清楚丹卓是为了什么想要第一个对上崔斯特。崔斯特的培养者是札克纳梵,丹卓的最大敌手,一位公认的战技高出丹卓许多的武技大师。而据说崔斯特的战技至少与札克纳梵旗鼓相当,如果丹卓能击败崔斯特,那么他将走出札克纳梵投在他身上的阴影。
“你和我们两人都交过手,”丹卓狡狯地问道“老实说,亲爱的兄弟,谁更厉害?”
伯殷永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和崔斯特杜垩登对战或是协同作战了。“崔斯特会打败你。”他不顾一切地答道,只想激怒他自命不凡的兄长。
丹卓的动作快得让伯殷永不及应对。武技大师的利剑削过伯殷永鞍座上沿,轻易切断了附有力量魔法的缚带。伯殷永直坠而下时,丹卓另一只手已快速握住蜥蜴笼头的缰绳。
下落时伯殷永调转身呈正常的直立姿势。他专心集中所有卓尔精灵都有,而贵族更强的内在魔法力。下落很快就被反向的浮空法术制止,伯殷永提着死亡长枪慢慢回升,面对着正在大笑的兄长。
班瑞主母会杀了你,如果她知道你在众人面前如此羞辱我的话。伯殷永的手打着哑语。
挫伤你的骄傲总比切断你的喉咙好。丹卓的手势如是回答,接着他驱动坐骑,回到钟乳石后。
再次回到蜥蜴身旁,伯殷永重新捆好鞍座绑带和握缰。他曾断言崔斯特是更厉害的战士,然而鉴于丹卓方才的举动,竟在他有所回应前就做出如此完美的双段攻击,伯殷永开始怀疑自己的断言。是崔斯特杜垩登落败,他想着,这两位战士对垒时,崔斯特将会是值得同情的一方。
这想法使年轻的伯殷永觉得愉快。因为那段在学院的日子,他活在崔斯特的阴影下,就像丹卓活在札克纳梵的阴影下一样。如果丹卓击败崔斯特,那么班瑞家的兄弟俩将被证明是更强的战士,而伯殷永的名望只会上升,因为他是丹卓的门生。伯殷永喜欢这想法,喜欢他可以坐收渔利又不必再次脚趾顶脚趾地和那该死的紫眼杜垩登贴身对战。
或许这次战斗还会以更妙的结局结束,伯殷永大胆地抱着希望。或许丹卓杀了崔斯特,而自己精疲力竭又受了伤,然后丹卓会轻易就倒在伯殷永的剑下。伯殷永的名望,就和他现在的位置一样,会升得更高,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要接替死去的兄长坐上空出的武技大师之位。
年轻的班瑞之子跃上修好的鞍座,为远征秘银厅将给他带来的各种可能性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是杰丽丝。”一个卓尔精灵神色凛然地低语。
“杰丽丝霍尔巴?”贾拉索问。这位佣兵头子斜靠在粗糙的石笋柱墙面上思忖着这令人吃惊的消息。杰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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