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踏着魔法能量的气流飘向下面的一层,那里是巨大的班瑞石笋堆的第三层。贾拉索一看到道路,立刻跟了上去,但当他们到达第三层时,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跟上这个匆忙的主母大人,他们一层层向下滑去,直到来到大石笋堆下面的地牢里。
她仍然一句话都不说,贾拉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监禁在这里。许多卓尔精灵,甚至卓尔贵族都有这样残酷的遭遇;有谣传说,班瑞的几个囚徒已经被关了一个多世纪,不断地遭受折磨,然后再由女祭司们治好,继续接受严刑拷问。
班瑞朝站在杂乱掩饰着的牢门旁的两个士兵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贾拉索跟在班瑞身后走进牢房,看到一个样子古怪、身材粗壮的矮人用链子锁在远处的墙壁上,这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非常好奇。雇佣兵回头看了看班瑞,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她没有佩戴那条总不离身的用矮人牙齿做装饰的项链。
“刚抓到的?”贾拉索问道,尽管他怀疑的不是这样。
“两千年了,”班瑞回答“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冈达伦战锤,战锤族的先人,秘银厅的创建者。”
贾拉索几乎站立不稳。他当然听过这个传说——班瑞主母的牙齿垂饰中囚禁着一位古代矮人国主的灵魂,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联系。他随后意识到,这次向秘银厅的全面袭击并不是针对崔斯特杜垩登的,这个叛徒仅仅是班瑞蓄谋已久的征服计划的导火索,一个借口而已。
贾拉索突然好奇地盯着班瑞。“两千年?”他大声地重复着,当时他只想知道这个干瘪的卓尔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少。
“我囚禁他的灵魂已经有许多个世纪了,”班瑞继续道,眼睛直盯着那个年迈的矮人“在罗丝听不到我们呼唤的那个时期。这个东西被毁掉了,冈达伦出来并再次活了过来。”她走过去,抬起她那张扭曲的脸看着被毒打、全身赤裸的矮人又长又尖的鼻子,然后将一只手放到他丰满结实的肩膀上。“活着,但却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由了。”
冈达伦清清喉咙,好像打算朝班瑞吐口水。但当他看到一只蜘蛛从班瑞手指上的戒指里爬出来,爬到他的肩膀上,进而朝他的脖子爬过去时,他停住了。
冈达伦知道班瑞不会杀死他,她需要他来帮助她完成那个蓄谋已久的征服计划。他并不怕死,他宁可死也不愿受到如此的折磨或者面对无意中导致自己的人民被击溃的现实。班瑞身边那个可憎的夺心魔已经不止一次侵入了冈达伦的思想,从这个顽强的老矮人身上偷取了大量的情报。
从道理上讲,冈达伦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他现在非常地不舒服。冈达伦最憎恨的就是蜘蛛,憎恨并且害怕。当他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爬动着的东西在他脖颈上的时候,他浑身都僵住了,眼睛一眨不眨,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班瑞从他身旁走开,让她的宠物蜘蛛仍然留在矮人的脖子上。她再次转向贾拉索,脸上一幅盛气凌人的表情,好像冈达伦的存在会让这个持怀疑态度的雇佣军产生彻底的转变。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贾拉索从来没有怀疑过魔索布莱城将会征服秘银厅,也从来没有怀疑这次征战最终将会获胜。但占领之后的结果又会如何呢?现在卓尔城市里一片混乱;不久就会有一场恶斗,也许是一场公开的战争。来填补欧布罗札家族灭亡以及何尼特劳斯特拉巴死去后所留下的空白。几个世纪以来,雇佣军首领和他的秘密军团一直生活在危险的边缘,他知道过分攫取权力的危险,知道如果有人过分延伸他的力量的话,一切就只会崩塌。
但贾拉索也知道,他不可能说服班瑞主母。就这样,他下定决心。让班瑞进军秘银厅去吧,他不会再对此进行任何置疑。他甚至会鼓舞她。如果事情真像她计划的那样,那么一切都好办。
如果不是
贾拉索不愿去考虑那些可能性。他知道贡夫的立场,知道这个男巫师的不满以及达耶特独立佣兵团,这个几乎完全由男人组成的军团的不满。让班瑞去秘银厅吧。如果她失败了。那时贾拉索就会接受班瑞自己的建议并且“从绝望中站起来。”
当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