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舱门便推开,宋怡龙站在门前,看得双眼发直,惊叫道:“师父,你在干什么!?”张天德吓得一战,忙松了手,见是宋怡龙,就一屁股跌坐在地。林秋水掩面哭泣着跑开了。
张天德站了起来,两眼喷火,叫道:“你来做什么,好事不会做,捣乱算一个!”宋怡龙支吾道:“徒儿在隔壁房间听到这里有人呼喊,便过来查看究竟,不想竟是……”
“竟是什么?告诉你,今天你看到的事情,要是敢泄露给任何人,有你的好看!给我滚出去!”
宋怡龙慌忙离开,心里一阵好笑:“人家不喜欢你,你死缠滥打又有什么意思?”到甲板上一看,不见林秋水,她适才受到伤害,自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了。
至午时,见到洋面上波涛微耸,状似千朵万朵莲花随风起伏,正是普陀山的莲洋午渡之景,看来已逼近妖龙所在的莲花洋了。
宋怡龙唱起歌谣来:“莲花洋里风浪大,无风海上起莲花。一朵莲花开十里,花瓣尖尖象狼牙。”
众人听得出歌谣中蕴着杀机,纷纷提高警惕,把宝剑捏了又捏。
可是,又行了一会儿,已至莲花洋的中心地带,那妖龙竟然还未出现。海洋上平静得令人害怕,众人感到心里极为压迫,额头上冒着冷汗。徐志戈解嘲道:“看样子,我们人多力量大,那妖龙害怕了,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他,徐志戈一个人也笑不下去了。
吴仁道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吴清海道:“何事?”吴仁道道:“巡检为何不给战船,反而给我们一条运货的沙船去对付妖龙?”吴清海道:“他对我们的身份并不了解,战舰上装备齐全,怎能轻易交给我们?”
吴仁道道:“看来朝廷的官员,对我们武林中人多少有些防备。”吴清海笑道:“这是自然,也不需怪他们,古往今来,多少朝代的变革更嬗不是发自绿林?”吴仁道点了点头。
这时,远处出现几条船只,吴仁道指道:“爹,那些船是做什么的?”吴清海手搭凉蓬看了看,道:“好像是一组船队。”徐志戈道:“他们好像正朝我们这边行来。”吴仁道道:“是啊,莫非是另一只屠龙队伍?”吴清海笑道:“看来我们有了伴,不会寂寞了。”
乌黑的云层渐渐弥漫了起来……
终于,太阳已被遮住,只有微弱的阳光透出来,让人还能看得见点东西。
“噢--呜--噢--呜--”
那阵奇怪的鸣叫又自海底升起,声音低沉而有劲。
“妖龙来了!大家戒备!”
吴清海大吼着拔出宝剑,一纵身跳至帆船上挂风帆的桅杆上,极目四望,观察水中的动静。众人纷纷亮出兵器,分散开来,惟萧春山一人不动,依然闭着眼睛,好像事不关己。
道陵师太朝萧春山哼了一声,道:“大魔头果然狡猾!”李玉秀道:“师父,你说什么?”道陵师太道:“我说这大魔头狡猾透顶,只怕正巴不得那妖龙把我们都吞进肚子哩!”李玉秀瞪了萧春山一眼,大敌当前,似乎也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不满。
只见那只船队渐渐逼近了,相距百十丈之遥,有三条福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徐志戈笑道:“战友来得正好!”吴清海目光逼视,大惊道:“不对,不对!”
吴仁道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吴清海的脸色板得就好象棺材板,道:“是倭寇!”
“倭寇?!”
众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条凶龙就够受的了,倭寇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众人忙凝神细看,每条福船长约十丈,宽三丈,深一丈,排水量应在三百七十多吨,吃水丈许,是深海优良战舰。此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每条船上站着一百多名穿盔甲或黑衣之人,望着黑乌乌一片。
吴清海再不犹豫,大喝道:“走!”纵身落下桅杆。宋怡龙叫道:“我去调整轮舵,大伙儿快把白帆扯满,统一方向前进!”众人忙去帮忙,船儿全速前进。敌船见其逃逸,便擂鼓急追,鼓声震天价响,伴着黑压压的云层,鼓如雷鸣。
张天德本在舱里发愁,听得外面“轰隆隆”直响,忙跑出来查看,见状惊道:“我还以为妖龙出来了呢!这三条战舰是哪里来的?好像在追击我们。”道陵师太喝道:“倭寇来犯了!你刚才跑哪里去了,忙来帮忙!”张天德忙扯白帆,道陵师太问道:“秋水呢?”
张天德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林秋水已到甲板上,目光忧郁,见了眼前的状况,也是手足无措。道陵师太将其呵斥一通,叫她和张天德一起扯帆,那白帆被风吹得力量很大,一个人很难拖得动。林秋水经过这两天的心力折磨,本来疲累无力,被白帆的横杆一撞,竟被撞倒在甲板上。
“师妹,你没事吧。”张天德跑过来,欲拉她起来。林秋水面色严肃,不要他的帮助,自己撑着起来,去帮李玉秀扯另一张白帆了。张天德立在当地,满心不是滋味。道陵师太喝道:“傻站着做什么,快调风帆。”“哦!是,是!”张天德这才会过神来。
“噢--呜--噢--呜--”
那妖龙又在海底狂啸了,风势越来越大,波涛一阵强过一阵,波翻盈尺,惊涛骇浪,船也开始颠簸起来。
沙船在大风中行得如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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