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计划现在已经被彻底废弃了,这些问题自然不再是问题,夏瑟裴又在担心些什么?——“阿奴,我敢肯定,二娘已经知道琴儿和晏准的事情了。”就在崔茉雪心烦意乱之时,夏瑟裴忽然丢出了这样一个炸弹,将崔茉雪脑中的种种杂念炸了个粉碎。
崔茉雪立即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夏瑟裴轻轻地自得一笑:“你别看我总是不在家,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于家里人的了解比你要深刻得多。”
崔茉雪撇了撇嘴,刚想不服气的反驳,就突然想起了上一回,四姨娘念紫鸢通过程展对自己做手脚的事,那个时候的夏瑟裴,确实一副好似无所不知的样子,崔茉雪便将话暂时吞了回去,转而问道:“那你觉得二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何会如此说?”
拉着崔茉雪到床沿,两人并排坐下,夏瑟裴才认真地说道:“你别看二娘一副似乎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模样,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她的心里并非是这样想的。”
崔茉雪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若不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话,怎么能做到对什么都不管不问?”
夏瑟裴轻嗤一声:“你觉得她对什么都不管不问么?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她表面上似乎对什么都不管不问,背地里可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明面上的许多东西,比如管家的权利,她是看不上,所以才放手给了娘。”
崔茉雪瞠大眼睛,问道:“此话怎讲?”
“你看她,放松了许多东西,对于琴儿和永弟的管教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她的管教甚至称得上是严厉的,难道你不觉得么?”
崔茉雪默默回想夏瑟琴和夏瑟永的性格,又想到适才夏瑟琴极为难得的情绪释放,不由暗自点头,觉得夏瑟裴说的没有错。
夏瑟琴被聂清云管教成了一个规范的大家闺秀,而夏瑟永更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崔茉雪记起自己在现代曾经看到过一本名为《九型人格》的书,如同夏瑟琴和夏瑟永这般的子女,能够教育出他们的父母,必定是极为严厉的。撇开夏旒然常年在外不谈,将子女的教育完全一肩承担的聂清云,假如不是这样的人,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算夏瑟裴没有详细解说,崔茉雪也明白了为何他会说聂清云已然知道了夏瑟琴和晏准的事。
曾经,崔茉雪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念紫鸢不知从何处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从而将这件事情捅给了聂清云,但是如今细细想来,崔茉雪完全否决了这个想法。先不说唯恐天下不乱的念紫鸢,真的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告诉夏旒然无疑比告诉聂清云能取得更好的效果,就说她告诉聂清云,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何况,念紫鸢能从何得知这件事情?
此外,原先的某些问题,在崔茉雪的心中也渐渐明晰起来。——聂清云曾经为夏瑟琴争取到了婚姻自主权,可是,为何在夏旒然打算将夏瑟琴嫁入太守府之后,就轻易放弃了呢?甚至,就在崔茉雪在夏家大门口碰到晏准的时候,聂清云两个婢女的态度也十分令人起疑。若说,她们完全是得了聂清云的授意,那么一切就都不难解释了。
崔茉雪叹了一口气:原来,聂清云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太守府的啊!
话说回来,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能够嫁入一个好人家,但是情感和现实相比较,很显然,聂清云选择了现实。——太守的儿子,是建安郡所有适龄女子的最佳婚配对象。
既然如此,聂清云必然知道了夏瑟琴和晏准的事,她之所以尚未发难,恐怕是因为还没有仔细想好应对的措施,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件事并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也不能让夏旒然知道,不然依照夏旒然的为人,会在家里将这件事情闹翻天去,而夏家人多口杂,到时候,夏瑟琴还有没有希望嫁入太守府,就是个未知数了。
毫无疑问,假如这件事情能够处理妥当,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聂清云显然打的是这种主意,所以,才没有将自己所知完全告诉夏旒然。
崔茉雪有些无奈地问道:“裴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虽然,她猜测聂清云不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夏旒然,因此,事情就不大容易追究到她的头上,但是,现在并非逃避责任的时候,而崔茉雪也不是喜欢逃避责任的人。这件事是她种下的因,无论如何,她都要促进结出美好的果。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