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透出一股漠然生冷的怨毒,和着山谷间尚回响不停的啸声,更增一种妖异的气氛。而他说话的嗓音也是奇怪,就如喉间含着什么东西使舌尖顶住上锷般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如一个人短了半截舌头般卷动不灵,听起来有种抑扬顿挫的怪异感;但偏偏他每个字又说得清清楚楚、爽脆利落,字与字之间的空隙如同经过计算般不多不少,使得每一个音节都像鼓点般均匀而钝重地敲在别人的心头。林天知道这是一门奇异的功夫,自然是没有受到影响。
来人正是御冷堂的清霜令使,此人反应快捷,能言善辨,于闲谈言笑中暗露锋芒,接下来的双方斗口中,互相也讨不到便宜,争执良久终于来到了位于鸣佩峰后山二里处的两座小山峰间的离望崖。二峰相隔数十丈、遥然相望,中间却是近百步宽的一大块空地。那空地平坦而空阔,不生树木草丛,惟有星罗棋布般堆积着从峰顶上滚落的巨大岩石。历代四大家族与御泠堂的赌战多选址于此。
林天原本是应该回避的,不过他怎么甘心错过这样一场大战?所以也就跟着一起来了,而四大家族的人也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任由林天跟着。
接下来就和原著一般,御冷堂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比试方式。双方各出十六个人担任象棋棋子,只要是子力被对方吃掉,就立刻自己自尽,不能犹豫。
青霜令使:“每方各出十六人负一枚棋子于棋盘上,一切均听下棋之人的指挥。前辈目光如炬,应该不用我再多行解说了吧。”他复又一笑:“诸位敬请放心,这一场赌得是大智大勇,非是武功,若是有人于局中擅用武功,便做负论。”
而后青霜令使以一个手下的性命来争夺到了先手,而愚大师也终于的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盯着青霜令使的目中如同要喷出火来,声音竟也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好狠的一场赌局!”
“前辈明白了就好,这便请选人入局。”青霜令使语音素淡,目光却是锐烈如刀:“棋局中被吃之子当场自尽。若是四大家族弟子不愿以性命做赌,我亦绝不为难。倒要看看前辈能让我几个子?”
愚大师长叹:“你这一场赌局确是极工心计。不过纵然如此,老夫亦未必会输于你。”
“谁胜谁负总要下过下才知。”青霜令使淡淡道:“前辈曾亲临六十年前的一战,自是对那一战的惨烈记忆犹新。若说六十年前我御泠堂是输在了‘忠义’,这六十年后的一战便偏偏要胜在这二个字上。”
林天在一边看着,虽然已经知道了这场比试的内容,此时却是依旧心里发冷。御冷堂如此的算计,就是要愚大师在下棋的时候心慌意乱,不敢随意的丢弃子力,而后便是束手束脚,只能输掉棋局了。这一战赌的不但是棋艺,还有忠义与勇气!
青霜令使手中令牌一挥,十六名御泠堂弟子每人负起一枚红色大石,各占棋位,由崖顶望去便如一枚枚棋子般。青霜令使一字一句道:“御泠堂约战四大家族,请入局!”
愚大师已是心神大乱,好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就是林天。
“大师若是没有把握,在下代劳如何?”传音入密,林天对着愚大师说到。
愚大师神色一变,看了林天一眼。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把握,林天如此提议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了。毕竟林天的棋力绝对不比他差,而且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心里至少没有他那样的慌乱。
“拜托了,紫剑。”林天的耳边传来了愚大师的声音,沉重异常。点点头,林天就背过身去,不再看场中棋局。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沉重,丝毫不敢大意。
此时景成像已经分派好了场中的弟子,他亲子景慕道乃是中卒,他自己乃是中宫老将,而水柔清的父亲莫敛锋则是代替她占据着右马位。
双方开局,青霜令使眼观崖下的偌大棋局,悠然道:“唔,除了景阁主,局中最重要的人物当属占右马位的莫关主了吧。若是晚辈第一手便以我左炮换前辈的右马,却不知前辈做何感想?”他却是不知道此时愚大师已经让林天和他对局,依旧是用言语挑动愚大师的心神。
莫敛锋人在局中,却是朗然大笑:“青霜令使尽管发炮来,能为此战第一个捐躯,敛锋荣幸之至。”
而林天却是感觉到了被莫敛锋点了穴道后倒在自己身边的水柔清已经是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汩汩不绝地涌出,心里一颤,不过还是立刻就冷静了下来。这样的赌局,丝毫不能大意,一个棋子就是一条性命啊!
青霜令使冷冷喝道:“炮八平五!”
“马八进七。”
“兵三进一。”
“车九平八。”
“马二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