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两员番将领了狙杀令,双双纵马而出,一人口中呼喝:“贼将休走!”另一人张嘴大喊:“取我兄弟命来!”却是紧张之下口误,将“还我兄弟命来”说成了“取我兄弟命来”。
身边同伴狠狠瞪他一眼,示意:我不是你兄弟!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干嘛要搭上我?
罗三叔听了一乐,这种要求头一次听到,不满足不行,当下复又提刀上马,向着二人骤马迎去。
双方同时催马,两边疾速接近。相距百步时,两员番将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同时挂住兵器,抽出骑弓,一手张弓、一手搭箭,眼看便要下黑手。
两边阵营看的清清楚楚,种种怒骂惊呼同时响起:“卑鄙无耻!”“将军小心!”“莫放冷箭!”
见此一幕,刘枫霍然变色,只是相距近两百步,鞭长莫及,如何救得?
罗三叔却视若无睹,反而连连催马加速,两边越靠越近,相距已不足五十步!
两员番将心中冷笑不已,心想:你马再快,可快得过弓箭?两人眼里瞄得真切,手指收力,便要松弦放箭。
他们没有看见,此刻,闷头催马的罗三叔,脸上也带着一抹惊心动魄的冷笑。
只听“嗖”“嗖”两声连响,两支银光闪过,在番将即将松弦的一霎那,命中了两人手中的骑弓。
两张骑弓早已弦满如月,紧绷的弓臂突遭重击,顿时蹦断。巨大的张力将断弓狠狠抽向后方,正中额头,只打得二将头破血流。
二将同时惨呼,几乎坠下马来,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抹血,可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罗三叔已然飞驰到了眼前。他纵马从二将中间穿过,单手抡起金龙开山刀,带着破空的嘶鸣和冰冷的杀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一刀两断!两断四截!
未及惨叫,两员番将已被当胸劈断。两截喷血的下半身仍旧跨坐在奔驰的骏马之上,血淋淋的五脏六腑,随着马匹的颠簸哗哗流淌出来,噼哩啪啦拖了一地,腥臭无比。
刘枫一脸骇然地看着右侧两丈处,端坐马上的章中奇慢条斯理的收弓入囊,仿佛刚才流星赶月般的二矢连珠箭不是他射得一样。再看其余几位,个个面色如常,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犹自说说笑笑、指指点点,仿佛这一切都是必然似的。
刘枫心中大叫:“父王啊!您留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人呐?怎么个个儿都是变态?”
罗三叔一番车轮大战,已是连斩五将!己方阵营和奴隶营的气氛已升至了最高点。
狂热的喊叫声远远近近的响成了一片:“金刀必胜!金刀必胜!”
罗三叔斩了二将,顿时豪气陡生,再听得“金刀必胜”的呼喊,整个人愣了一愣,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跟随霸王大破胡虏时的峥嵘岁月。
一时间,罗三叔激昂欲狂,只觉血脉喷张,勇气百倍。当下竟不减速,单刀匹马径直往敌阵冲去。
刘枫大惊,深恐罗三有失,当下急声喝道:“传令!全军突击!”
身边的司号兵含着热泪,鼓起腮帮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呜!!”三短一长,逐寇军特有的冲锋号在阔别十三年后,终于在神州大地上再次响起。
刘枫单手高举狼牙棒,率先纵马冲出,振臂高呼:“荡尽胡虏!——杀!”
“杀——!”八百热血男儿山呼响应,跃马奔腾。声声怒吼震撼长空!咧咧杀意直冲云霄!
不需要动员,人人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罗三叔,他已用行动证明:十三年过去,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他罗三依然是当年威震西北的“金刀将”!
现在轮到他们,他们是否还是华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骑兵?
那震天怒吼便是答案!他们要用敌人的鲜血一偿夙愿!用仇敌的头颅祭奠前烈的亡灵!
号角呜呜,马蹄隆隆,大地急颤,杀声震天。
八百铁骑,如同一道钢铁洪峰,裹着一往无前的凛冽杀意,向着对面的敌阵席卷而来。
苏克葛手中弯刀乱舞,气急败坏的连声大喝:“冲锋!快!该死的!快冲锋!”
他深知骑兵的强大就在于奔驰中的冲撞力,若是对面的铁骑冲到,而己方的骑兵仍未加速,那就不用打了,胜负已经定了。他更知道,游骑奔射那是对付步兵方阵的不二绝招,可骑兵与骑兵对冲,却是绝不能放箭的,那会破除本方冲锋时的气机,若在接敌前未能聚起一股血勇之气,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呜呜——”狄军的冲锋号也响了。
“杀!”狄军齐声呐喊,尽管人数上占有优势,可声势却完全无法与对面媲美,罗三叔阵前斩将的威慑效果,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两股洪流迎面奔涌,一马当先的罗三叔率先接敌。只见他一人一马,宛如尖刀利箭,劈波斩浪般破开敌阵,一把大刀上下左右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如练的刀光每一次闪动,都会带走数条鲜活的生命。
当者披靡!势不可挡!
他这一搅和,狄军的冲锋顿时一滞。帅旗下,苏克葛大急跺脚,连连呼喝:“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
可是无论他如何发怒喝斥,一众狄骑已对厉鬼般的罗三叔产生了本能的恐惧,他冲到哪里,那里的骑兵竟然纷纷避让,他们的潜意识告诉自己,靠近他就是靠近死亡。
来不及了!苏克葛绝望了,转眼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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