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跳出来的不是别人,却是从前的乌特尔,如今的武破虏,那个汉胡合资的混血儿!
身着轻皮甲的武破虏笑盈盈走出来,在中央位置从容站定,冲着刘枫恭恭敬敬地一拱手,朗声说道:“主公!属下有话要说!”
刘枫一听乐了,心里喜滋滋的:聪明的来了!真懂得挑时机,选在这个时候出手,确实能起到最佳的效果,就算大家还不能完全接受你,可好歹欠了你的情,也不好意思再讨厌你!不错不错!有前途!当下配合地说道:“哦?你有话说?你说!”
武破虏清清嗓子,朗声道:“主公明鉴!属下以为杨队正……他履职不力,抗命纵敌,情节恶劣,罪孽深重,不杀不足以定军心,不斩不足以正军法!此人——应当杀!杀得好!”
这一番话说得又疾又快,待得讲完,不仅众人勃然大怒,连刘枫也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全场三个坐着的、四个站着的,外加一个跪着的,一共八个人,十六只眼睛齐齐瞪向武破虏。
刘枫又惊又怒!你这厮安得什么心?故意添乱是吧?你这般找死,让我如何保你?
旁人没那么客气,早就忍你多时了!今日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那便新账老账一起算!当下七嘴八舌地纷纷开口大骂:
“主公!这杂种必是诈降无疑!他……他这是要你自毁长城啊!”
“此人居心叵测!主公切莫上了这胡狗的当!”
“老子宰了这妖言惑主的奸佞!”
众人群情激奋,恨不得当场把这卑鄙小人大卸八块。
就连跪着的杨胜飞也不乐意了,自己犯了军法确实该死,他是不怕死的,但却不能这么死!死在胡人的谗言阴谋下,那是无论如何闭不上眼的!
他已经在考虑:反正死罪难逃,何不在临死之前,一把掐死了武破虏,拖了这杂种内奸一起上路,也算是为主公的大业贡献余温了。想到这里,他已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面对众人的怒火和威胁,武破虏镇定自若,好像被骂的不是他一般,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微笑,一对奸诈的三角眼眸光熠熠,坦然面对刘枫如刀似剑的目光,还眨巴着流露出几许狡黠。
对视片刻,刘枫忽有所悟,已然洞烛其意。
高!实在是高!都说父母的血缘差距越大,生育的下一代越聪明,果然是有道理的!
刘枫绷紧的身子松弛下来,再次躺倒大石,用一种深有同感的语气,点头说道:“嗯!武参赞言之有理!”
众人一片惊慌失措,难以置信地焦急喊道:“甚么!?”“主公!!”“使不得啊!!”
武破虏心里也很高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也!同时也很佩服,仅一对眼的功夫,主公就已经想透了,再看军师李德禄,却还在吹胡子瞪眼睛,唉!差得远了!我若是个根正苗红的汉人,那说什么也要跟这老头子争一争军师的位子!
他之前那一番话,当然不是真的要杨胜飞的命,相反,这是为了保他的命而做的铺垫。
他心思敏捷,早就发现其中的关键,之前几个劝的他们都没有把握到问题的本质!那就是维护军法的权威!
因此要解开这个结,就必须先肯定刘枫杀杨胜飞在军法上的正确性、合法性、重要性和必然性!然后才能……
武破虏再次朗声开口:“但是!……”
“但是”这两个字说得极为大声,顿时止住了周围的阵阵怒骂,一堆惊疑不定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只待他再说出半个杀字,哼哼……
“奈何主公起兵抗胡乃是千秋大业,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杨胜飞虽然违令纵敌罪有应得,可他的武艺本领却还是过得去的,就这么杀了未免可惜,明明还可以再用一用的嘛!因此,在大业所需面前,些许小过或可通融一二,这是其一!
其二,主公首战大获全胜,近万民众尽皆归心,如今大伙儿正待返回了山寨,杀猪宰羊,开宴庆功,若是在这个时候斩了大将,难免扫兴,更不吉利!实在是不太合适呀。
因此,照属下看来,请主公暂时寄下他的项上人头,命他戴罪立功,若有功劳则可将功折罪,若再有小过,则两罪并罚,主公以为然否?”
众人听了这有抑有扬,近情近理的一番话,也不禁暗暗点头,原本攥紧了的拳头纷纷松了开来……
刘枫心里乐开了花。这可不是戴罪立功一句话就行的,否则以后人人效仿,用未来的功劳透支现在的罪过,那成啥啦?无抵押贷款么?那军法还不是一纸空文?
所以啊,关键之处在于武破虏的后半段话!现在是什么时候?首战大胜!这就好比新店开张,优惠大酬宾,因此,我刘枫为了图个大伙儿高兴,讨个大吉大利,这才法外开恩饶过了他杨胜飞。
今后谁若再想钻空子,不好意思,现在咱是老店了,没有便宜可占啦!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杜绝旁人跟风,端的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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