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可是彼此的眼神在空中轻轻一触,心领神会,一拍即合!我们,居然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大狄皇太子乾昊,从囚车里放出来时,面对反狄联盟的三大巨头,太子殿下不卑不亢,风骨铮铮,宁死不屈。
三人笑笑也不理他,关了窗,锁了门,挂上一条大横幅,上面是华帝赵濂手书的四个大字:“莫谈国事”。下面是四个小字:“只谈女人”。再下面又有一行更小的字:“鄂尔兰大淫贼”。再再下面写道:“赵濂娘娘腔”。再再再下面四个字:“两个白痴!”后面紧跟着两种字迹叠加出同一句话:“刘枫恋童癖!”再往下看还有一大片,足有十七八行,只是字越来越小,越来越密,歪歪扭扭密密麻麻实在看不清,一直铺到写不下为止。
趁着乾昊傻看的功夫,三人还不理他,自顾自说笑耍乐,猜拳饮酒,唱曲斗诗,最后摆出一桌麻将,问他:“三缺一,来不来?”太子殿下窜得比兔子还快,“这个……这个怎么玩?”
三人哈哈大笑,一起跳起来,奔到横幅前众志成城地加了最后一句:“乾昊假正经!”
其实,抛开国家层面的不同立场,这四位年轻的王者,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彼此间的脾气也对胃口。门一关,帘一拉,皇帝大王大汗储君全都没了,一个个原形毕露,活像一群大学同宿舍的狐朋狗友。
经过一番零距离接触,刘枫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迥然不同却又特色鲜明的性格和作风。
鄂尔兰诙谐风趣,玩世不恭,又最是奸诈狡猾,就连喝酒都要作弊,把酒倒在袖子里,被抓住后又要耍赖,结果……楚王压手抱脚,华帝按头掰嘴,大狄皇太子执壶灌酒,察合津大汗寡不敌众,酩酊大醉,壮烈牺牲。
赵濂又完全是另一种性子,雍容有礼,温文尔雅,像书生多过像皇帝,脸上永远带着人畜无害的淡淡笑意。可在给鄂尔兰灌酒的时候,他又仿佛成了另一个人,煽风点火在前,推波助澜在后,在那张兴奋到扭曲的脸上,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之前把乾昊找来一起乐呵,就是这家伙出的主意。给鄂尔兰灌酒,也是他吼得一嗓子“整他,动手!”
刘枫对他的评价是——这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闷骚货!
如果说,赵濂是个道貌岸然满腹坏水的假君子,那乾昊无疑就是正宗的谦谦君子了。虽然他是个鞑靼人,可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比汉人老学究还要死板,天晓得他在皇宫里受得是什么样的教育,就连给鄂尔兰罐个酒,他都要口赋一篇绝妙好文章——
“礼仪者御世之大防,诚信者为人之根本——咕噜噜噜——芥微之失,必倾大厦之重也——咕噜噜噜——友之道,铮也,岂可听之任之,袖手安坐,不思为之所也——咕噜噜噜——惟以善言导之,规以圣意劝其向化——咕噜噜噜——若其怙恶不悛果不悔改,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加刑可也!——咕噜噜噜噜噜噜噜……”
鄂尔兰不醉死也要被他活活气死。
又有一天,赵濂再次唯恐天下不乱地提出,哥几个应当排个序,不过大家都是君王嘛,最差的也是储君,自然不能依常理排年龄,得别出心裁才行。余者立刻群起响应,全都同意,不过按什么排,却是大有讲究了。
刘枫还没张嘴,其余三个一起指着“莫谈国事”横幅道:“绝不以国力排序!”三票对一票,刘枫顿时哑然。
“比女人!”鄂尔兰打个酒嗝,满面桃花开地道:“咱比比,谁的妻妾多,谁就当老大!”
“不行!”乾昊立刻反驳:“我和刘枫还没大婚呢,比个什么劲儿?”
刘枫一看鄂尔兰自信满满的模样,又想想自己单薄的后-宫,立刻附和:“对对!男儿志在四方,比女人,没出息!——咱们比……比武!”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对面三个嗤之以鼻,他们有自知之明,哥几个加一块儿也不够刘枫三拳两脚打的,跟他比武,找死!
“咱们比过目不忘!随便一本书,看谁背得又快又好!”乾昊仗着学宫里的强化训练,豪气万千地提议。
对面三个傻愣愣半晌,异口同声:“揍他!”一拥而上,仅三次呼吸,皇太子殿下当场打哭了。泪眼迷蒙中,他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书中有黄金屋,也有颜如玉,却惟独没有——砂锅大的拳头。
赵濂一边揉着打疼了的拳头,一边心里盘算,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算是最没特色的,倒不如赌一把运气,喝道:“抓阄!咱们凭天意定大小!”
哥几个正相持不下,听是这话,心想倒也公平,再说了,抓阄这种事,凭本大王(大汗、太子)的运气,那还不手到擒来!?一起叫道:“好!老天最公道!——就用这个!”
四支筷子,各折一节,分了四种长短,四个家伙各抽一支,摊开一看,结果如下——老大是27岁的鄂尔兰,老二是26岁的赵濂,老三是20岁的刘枫,最后是18岁的乾昊。
四人高兴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齐声骂道:“他奶奶的,这不还是按年龄排?”接着一起哈哈大笑,都说:“这他妈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