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葬礼!?——所有人一起大惊,继而围上来又摸又瞧,“梦岚,你别吓唬咱,你……你没事吧!?”刘枫吓得脸都绿了,瞪着眼睛说:“你要轻生?难道是被我气得?不能吧!?”
“你才轻生呢!”江梦岚忍着泪,凝视着刘枫的眼睛说道:“宗帅,一经上任至死而终,从没有活着卸任的!——要把位置给峪儿,我就得‘死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宗帅,甚至永远不是一个山越人!”她说得委屈,眼泪落下来:“你!你还不明白么?我已打算放弃一切,去找你,找你算账!问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刘枫感觉自己鼻孔一酸,也想落泪,不由叹口气说:“你我多年聚少离多,你有族人、有军队要管,最坚强,也最独立,从来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从来不争宠,不粘我。我原以为,最不可能跟我走的人就数你了,以为对你来说,族人最重要,有没有我并不打紧,我的离开反倒会还你自由。——对不起,看来我大错特错了。我真没想到会这样伤了你,真见鬼,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你从前也没扔下过我!”江梦岚气得,粉面青白,娇躯直抖,怒道:“更没有这样不负责任!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妻儿家小,说扔下就扔下,统统都不要了!你!你可真能啊!——不要拦我!他自己不要做皇帝,我凭什么还要尊圣?放开手,让我揍死这个懦夫!逃跑的混账!懦夫!”
江梦岚激愤难当,刘枫垂首黯然,忽然一道倩影跨前,便挡在了两人中间。刘枫抬头一看,却是察丝娜。
“其实,我们都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退位?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这半年来,你走遍了所有的边镇军团,每一位统领都被你说服了,唯独漏了我们!——当然,如果你认为,没有给我们女人家解释的必要,那也由你……”
察丝娜不愧是当过皇后的人,就这么往中间一站、几句话一说,全场都被她那无形的气场镇住了,不出声,全都望向刘枫。
“好!我说!”刘枫看着眼前的女人们,读着她们眼中的不满与坚持,还有那份无法隐藏的最深切的担忧,终于松了口,“我退位,确实是有原因的。——梦岚,你找个清净地方,我们把话说开了也好。”
江梦岚没想到还真能问出个结果,不由张起眼盯着刘枫好一会儿,说了一个字:“好!”
岭南不比中原繁华处,这里又是城外郊野,清净地方当真好找,步行小半个时辰,几人已来到了一处山顶。——岭南地区是后世所谓的“喀斯特熔岩地貌”,这里的山与别处大不相同,奇峰林立,但却圆圆矮矮少见棱角,像一个个倒扣着的巨大馒头,绿色的馒头。
刘枫等人此刻便在其中的一个“馒头”顶端,眼望东北,隐约可见合浦城的城墙轮廓,可若是放眼西南,只见无数“馒头”堆堆叠叠铺陈开去,碧绿苍黄延绵无尽,直至视线尽头!
叫人顿时明悟——“十万大山”名不虚传!
刘枫似乎很满意这里的景色,静立山巅痴看了好一会儿。——毕竟,他曾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十余年光景,尤其是这种山区,更是他的“起点”和“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此时回首,江山依旧,他已从一介布衣登基为帝,龙椅上小坐十余年又变回了一介布衣,这一刻沧桑与感怀,激荡与彻悟,当真不足与外人道哉。
女人们似乎也能感受他此刻那徐徐波动着的莫名心绪,都不出声地立在他身后,望着他,等他回头。
“我退位,你们很失望,对么?”刘枫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觉得我是厌倦了朝政,在逃避,在躲懒,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国家与子民,是不折不扣地犯糊涂,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他。可有的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只是这种回答未免令人很有些难堪。
刘枫肩头耸动,似乎自失地一哂,转过身来,很没形象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好,给你们一个交代!都坐下,我们慢慢说。”
众女依言席地跪坐,刘枫便要开口,察丝娜忽然打断他道:“先说好了,别拿你那套‘栽树理论’忽悠人,我们是旁观者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刘枫一怔,苦笑道:“也不能完全说是忽悠人,因为这确实是我退位的众多理由之一,不过是最浅的一层。”
众女听了都是失笑,紫菀最没心思的,不由打趣道:“哦?还众多?——那一共有几层呢?”
孰料刘枫张开一个巴掌,很认真地答道:“五层!”
“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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