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司云竹满头大汗,感觉自己肚子有些微微地疼痛,他惊恐地低头看去,他的肚子高高的隆起。
还好,还好……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公子你终于醒了?!”曾春寒担忧地上前去,用热水蒸干的毛巾替司云竹擦了擦汗水,“吓死我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
司云竹愣了愣,“孩子可安好?”
曾春寒端来药,道:“孩子没事,只是医师说你身子虚乏了些,需要好好的调养,来公子,安胎药喝了吧。”
司云竹乖乖地将汤药喝下了,倚靠在床上,司云竹忍不住叹了口气,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
“公子,别叹气,咱们就算是什么都没了,也要保住孩子啊!”曾春寒握住司云竹的手。
“眼见着江苑催钱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心里多少难受,奶奶也走了……妻主不知所踪……我该怎么办……”司云竹说着,近乎喃喃自语。
曾春寒一直安慰着司云竹,可是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满脑子的都是惶恐。
他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医师也在他的安胎药里面加了少许的镇定作用的草药。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司云竹感觉疲惫了,靠在床沿上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到了第二天的天明。
吃了简单的早点之后,司云竹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便洗漱起身,想在院子里边逛逛。
他墨青色的长袍之下高高隆起着大肚子,扶着腰,缓缓地在小路上踱步着。
曾春寒见他微微吃力的模样,想要上前去搀扶着他,但是他摆摆手,拒绝了。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司云竹朝着前堂走去,“奶奶,是时候该入土为安了……都怪我这破身子,耽误了奶奶早些安息……”
前堂里,一口暗红色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前边放着一块蒲团,司云竹略微艰难地跪在上面。
曾春寒还是赶紧上去扶住了司云竹。
司云竹双手合十,对着棺材一拜,十分的虔诚,泪眼朦胧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奶奶,孙儿不孝啊,您老人家走好……”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他只能汇聚成一句最后的祝福。
“明天早上,让奶奶入土吧……”
司云竹一边起身,一边吩咐着曾春寒,曾春寒道:“公子安心,君公子都会替公子打点好的,你就安心的养胎就好……”
司云竹点点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沮丧。
回了自己院子,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就送走了莫媛,一路送到了城西的山脚下,司云竹回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得几乎要睁不开了。
精疲力尽的他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阵腹痛之中的,司云竹显得惊恐,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出现什么问题。
“孩子!孩子……”
他突然睁开眼睛,叫嚷着,曾春寒急急地跑进屋子里,看见司云竹双手在空中抓挠着什么。
他当即便明白过来,司云竹这是做噩梦了。
“公子,安心,孩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