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一把手枪,保险已经打开,随时都可以射击。
刚下过雪,胡同里即使没有灯光,雪的自然反射光,也能模糊地看到胡同里有没有什么人。
小胡同往前延伸着,走过楼宇的繁华区,越往前走,越有些荒僻。
胡同渐渐窄了起来,房屋都是低矮的平房。
蓦然,关世杰身边的一个平房大门打开了,一把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关世杰平日没事儿的时候,经常练习在临澧特训班学校时,跟秦川学的如何快速拔枪。就在那把枪,刚对准关世杰脑袋的时候。
关世杰手里的枪也对准了,平房门口那个人的脑门上。
“关掌柜的,进来说话。”屋子里有人说:“大个儿,把枪收起来。”
关世杰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到拿枪对着自己的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几,体格健壮,难怪被称为大个儿。
大个子收起了手枪,关世杰也关了保险,把枪揣入了怀里。
演这么一出,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大个子关好了大门,引着关世杰进了屋。
这是一个东北典型的民居,三间办砖半土的房屋,坐北朝南。一进门就是灶房,东西两侧有两个房间。
屋里说话的人,在西侧的房间。
大个字撩开了棉门帘,让关世杰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酒气,一盏油灯放在炕桌上,火苗伸缩着,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关世杰进了屋,见火炕上坐着三个人,高亚峰赫然就在其中。
高亚峰的状态看起来还好,没有被捆绑着,好像还喝了酒,脸上红扑扑的。
“关哥,你来了。”
“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什么人?”
关世杰见炕桌正中间坐着的一个人,跟郑苹如描述的那个人差不多,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一定就是去店里留那封信的人了。
“关掌柜,请坐下来说话。”
这个人说话的嗓音有点尖细,眉眼之间似乎也多了一点娘气。
“你们是为了磺胺药片来的吧?”
关世杰不喜欢绕弯子,所以直截了当地问道。
“关掌柜快人快语,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说吧,怎么能放了我兄弟?”
“这桩生意原本是我牵头做的,当时接货人出了点差错,就让你兄弟捡了便宜。”
“是这样。我们也不是故意抢你们的生意。”
“你兄弟说,关掌柜的有销路,我们才把你请来谈谈。”
“你说吧。”
“以后由我给你供货。磺胺,奎宁,吗啡我手里都有。价钱不能那么便宜给你了。磺胺要八角一片,奎宁三角,吗啡一块大洋一支。”
“可以,价格高了点,但我能接受。”
“你别问我药品来路,我不问你药品去处。到时候收讫两清就好。”
“好,你有货直接找我兄弟就行。没事儿了吧?那我就带他走了。”
“让关掌柜的受惊了。你们可以走了。”
“请问先生你贵姓?”关世杰问道。做生意总得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再见面也好称呼。
“我姓金。”
“金先生,那我们告辞了。”
高亚峰从炕上站起来,刚要下地,由于盘腿坐的时间过长,一条腿发麻,禁不住叫了一声:“哎呀!”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一个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