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气呼呼的丢下了《帝国时报》,而李东阳则是笑着劝慰道:“麒麟儿闹上这一闹也好。”
“再说了,他现在又无官身怎么呈上来啊!”
谢迁也是笑眯眯的对着刘健道:“晦庵公莫恼,麒麟儿闹这一闹也是好的。”
“若是我等提出恐怕这些言官们又得顶回了,就在朝堂上撕扯都不知道会撕扯到什么时候……”
李东阳闻言脸上露出了丝丝苦笑,叹气道:“谁说不是呢!”
谢迁和李东阳的话,叫刘健长叹一声不复再言。
朝堂上这些个言官最初的设立就是为了制衡于六部内阁权限,让他们有封驳之权。
这原本并非什么坏事儿,只是历任言官逐渐发现自己若是封驳回去顿时得享仕林大名啊!
哪怕是因此贬斥人家也只会说尚书阁老气量不够,自己回去养几年望再论起复又是一条好汉。
即便是最差一步无法起复,那凭借此事自己也是风骨傲然的一流名士啊!
再有朝堂上的座师、同窗相互扶持,当地父母官到任也得先去拜访一下口称老大人。
史官们又喜欢称颂这种行为,记载上去的时候都是各种溢美之词。
这导致的就是弹劾之风顿盛起来,现在都还不算最盛的时候。
最盛的时候不管你说什么言官就是要弹劾你、封驳你,到最后皇帝阁老们都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一律留中不发,既不给你骗廷杖也不给你骗诏狱。
然而这看似解决方案实则助长了言官的气焰,帝国看起来在运行实际上很多政策完全滞后。
甚至很多行政职能近乎停滞状态,你试图做事一堆人就出来喷你、杠你。
哪怕你想做事都得先跟他们撕逼完,而且很多时候你撕赢了事情也被搁置。
这个情况刘健何尝不知道,然而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仑这一手算是直挺挺的一拳就砸在了他们的脸上,打的他们眼冒金星鼻血长流。
次日朝堂上居然出奇的平静,礼部左侍郎张升眼观鼻口观心一言不发如泥塑木雕。
昨日还群情汹涌就差把张仑骂成国贼的诸位言官们,此时一片风平浪静无人吱声。
礼部、礼科周玺等人战战兢兢,生怕那弹劾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结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度过了今日早朝,走出宫门便看到了着急等待的家人。
从着急的家人手里接过今日的《帝国时报》,礼部、礼科诸官不由得一口老血就要喷宫门上。
却见那《帝国时报》上登着新篇:《炮打狗礼部我的第二发轰天炮》!
这回张家麒麟儿一如既往的在骂礼部、礼科,只是骂的方向改了。
说你礼部执掌帝国教化之责、自号圣人圣人门下,可前朝蒙元都知道要设立社学之策。
至本朝太祖设国子监、州县并举社学,已是成大功。
在此基础上你礼部做了什么?!你狗屁没做啊!
社学缺教习你们知道么?!贫家子需养家糊口无力上学你们知道么?!
帝国各贫县区、乡里村中根本无力设置社学,你们又关心过半分么?!
家有资财者自立族学,稍有善心者协立义学。
可这于帝国教化而言完全是杯水车薪,于圣人教化而言更是九牛一毛。
何以百姓愚钝,稍有贼寇煽动便引发大祸?!
还不是你礼部教化之责根本就不到位?!礼科也是一群狗逼,这些弊病你们可曾关注半分?!
再者而言,你既是管天下教化怎的不设立礼部教习、规范帝国学习教材、规划帝国教化体系?!
还有礼科那帮子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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