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到少年人的心里面:“你若是肯放手,道老爷子和你师徒一场,未必就不会原谅你,你不过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人年轻的时候,谁还不会犯点错误,只要你肯悔过自新,一切都还有转机,不是吗?”
这样的言语可不只是说给寒潭衣听的,这个少年人是生是死,说起来可和她没有丝毫的关联,之所以这般做,无非就是两个目的,四年前的那一幕,江湖上的人都很清楚,以道天风的能耐,若是真想要杀寒潭衣的话,那一剑的角度不可能会出现丝微的偏差,而正是因为这一点偏差,寒潭衣今天才能够站在这里,道老头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不忍啊,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徒弟,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又那有当父亲的人会甘愿杀死自己的孩子呢,而她此刻这般回旋,替寒潭衣说话,其中一点,就是为道老头补上一份恩情罢了,也好紧固一下他那颗有所松动的心。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里面有亏欠,面对着花蝴蝶的时候,她这个当母亲的,终究是惭愧的,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在花蝴蝶的心里面寻思着什么,作为过来人,却是十分的清楚,如今水玲珑注定一死,留下寒潭衣,也算是给自个的女儿一份大礼,算是补偿一下这么多年留下的亏欠吧。
这一点,对于寒潭衣而言,还真是有几分吸引力,祁连山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名山大川那般的峻险,也没有那长安青州这些大城的富丽堂皇,但那儿,终究是有他的根存在的,若不是四年前那客栈里的一幕改变了自个的人生轨迹,说不定此刻的自己,正以祁连大弟子的身份,站在那百来号人群之中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那抱着水玲珑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几分,就如同他的心一般,也有些松动的感觉,这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道天风也开口说这样的话,他恐怕立时就会把持不住,可这双手,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特别是看到水玲珑微微摇动的头颅还有那眼神之中所渗透出来的祈求,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刺了一般,火辣辣的生疼,如果这注定是她最后的一段旅程,而在这时候,自己却选择背叛而去,未免也太残忍了些,这或许就是埋在心底深处的爱吧,毕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将自己唯一的机会都放弃了。
都有些沉默,拿捏不定的姿态,所以那环境在这一刻也变得异常的安静了起来,一众的江湖人,自然是以道天风马首是瞻,老头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去做些什么,至于此行的目的,只要水玲珑一死,就已经达到了,祁连山的家事,还是少去搀和的好,若是处理不当,那就是给自己招惹祸端,没有谁会这般的傻。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或许就只有苏老头了,他手中的酒葫芦已经去了打扮,酒意上头,多少有些发醉的姿态,连那身形都有些摇晃了起来:“你怎么不告诉他,四年前的那一幕可不是什么巧合,霓彩儿,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费劲心机安排来的吗?”
花蝴蝶的不悦,寒潭衣为了讨她欢心去盗那夜明珠,明月山庄顺势嫁祸到蓝莲教的头上,祁连客栈所发生的那一切,腿上被刻上的莲花标记,荥阳武林会上,姑射仙子揭露寒潭衣身份,暗中勾结齐王府,蓝莲教的藏身地,须弥幻境的奥妙,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不是她的杰作,到了这一刻,或许别的人还被蒙在鼓里,但一向烂醉的苏老头却被水都更加的清楚明白。
“这葫芦里的酒已经不多了,老头子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小子,你就在陪老头子我喝上一回如何?”霓彩儿没有想去辩解,因为有些话说得越多越对自己不利,苏老头也没有想和她纠缠的意思,那目光,已然停留到寒潭衣的身上,说这话的同时,缓缓的将那壶酒递了过来:“这种东西,老头子我不懂,当年东华少主做出那番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分不清对错了,只能靠着这酒让自己更加的糊涂几分,但爱就爱了,就不要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喜欢,难道不能就单纯是两个人的事嘛,又何必去顾忌那么多,少主,老头子曾经答应替你守着她,当这葫芦里的酒喝完,也是该老头子信守承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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