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194年月,日军占领棉兰后,很快就在邦加、勿里洞登陆。
岸东老百姓知道日本人残暴凶狠,日本兵到来之前,人人都把家里的存粮收藏好,中华学堂早关闭了。天成和望洋把大米藏在后院地窖里,上面堆一些干柴和杂物,成记粥铺的牌匾也收起来,放在后院墙根,用干柴盖着。因为开粥铺肯定就有大米,日本兵什么都会搜去。
装甲车隆隆地从丹戎开来,时有枪声,老百姓全关紧了店门,大白天集市街上一片死寂。原来夜里都不用关门,现在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没人出来,人们躲在屋里从店门的缝隙往外偷看街上的动静。装甲车震得地动屋摇,岸东的人从来没见过这种会动的庞然大物,还是铁家伙,都给震慑住了。装甲车过后,就是一队队扛着长枪的日本兵。日本人先占领荷兰人的办事处,进驻锡矿巴力。巴力里的荷兰老板早就逃离勿里洞,只剩侨生巴力头和一些管工。
第二天,凡先前给荷兰人办事的包括巴力里的管工和甲必丹们都集中在一起,日本人给他们训话。主要是说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了,让他们为日本人做事,不论是矿工还是自由民,有反日本的要随时报告,立功的皇军有赏。日本人让甲必丹带领着到粮店、小吃点去搜粮食,有藏大米的人家就被搜走,日本人挨家挨户用力敲打老百姓的门,有的用力撞、用枪托砸。有人把门开了,日本兵就闯进去,他们主要是要吃的东西,大米、油盐、菜,什么都拿,有养鸡的,就去抓鸡,霎时间,家家户户鸡飞狗跳,大人呼叫小孩哭喊。
天成早已把粥铺的招牌收起来,粮食也藏起来,日本人只拿走一些零散的米,还捉走几只鸡。
日本人问甲必丹,谁是中华学堂的先生,甲必丹说在一个多月前就走了,不知去哪。日本人问哪些人上过学,甲必丹说,几乎所有的小孩大人和矿工全都去听过课,日本人毫无办法。又问,学堂里教些什么,甲必丹说,就是认字、写字、学算。日本人很恼火,把甲必丹关押了几天,后来又放了,因为日本人还要甲必丹为他们办事。
甲必丹拿着一面锣,一边敲一边喊:皇军有令,各家各户必须缴纳大米0公斤,限三天之内务必缴齐,不缴的到时严惩不贷。
人们把米一袋一袋的交到指定的地点。
田里的稻谷熟了,日本人让甲必丹领着到田里,用枪押着老百姓收稻子,所有收下的稻谷全集中在办事处前的洋灰地广场上晒,晒干了,就全是日本人的了。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日本人让甲必丹去叫老百姓开店照常营业,甲必丹只好照办。他拿着一面锣,一边敲一边喊:皇军有令,各家各户必须照常营业,做买卖的照做,开店的照开,谁不开店的严惩不贷。
老百姓逼于日本人的威严,只好开店营业。天成和望洋商量,他们不敢不开店,但是不再卖粥了,从菜地里摘了一些菜摆在门口卖,对付着。集市稀稀拉拉有些人做买卖,日本人出来巡逻,甲必丹说,也就是这样了,这里是小埠头,矿工多,哪有什么生意可做。日本人的主要目标是开锡矿,巴力里能照旧出矿就成。
老百姓提心吊胆过日子。天成田里的稻谷被日本人收走后,就不再翻地种了。其他人也让地荒着。中华学堂关门了,那个破庙又冷落起来。
半年后,日本人说要在丹戎班兰郊区修机场,除了用一些矿工外,每家每户必须出一名男丁,唐人和本地人都得出人。甲必丹领着日本人挨家挨户登记男丁,登完马上就带走。日本人说:违抗者立斩!没有强壮劳力的人家,缴纳钱粮代替,没有钱粮的人家,四十几岁的人或是十六岁未成年的孩子就得顶替,整条街都听见人们在哭在喊在求饶。
天成和望洋商量,天成叫望洋去后山先躲一阵,家里用大米顶替,望洋不让爹拿出大米,说:那是咱们和洋的外公一家人的救命粮,爹你老了,也不能再种地了,与其一家人等死,我一人去对付更好。再说,那么多人都去了,我不怕。这样,甲必丹和日本人来登记时,望洋便被押走了。
茉拉蒂说等等,她想给望洋带几件衣服,日本人已经把他带出门了,她拿衣服追上去,日本人和她拉扯,她围到胸前的沙笼掉下来,露出了两个丰满的Ru房,日本人瞪圆了眼珠子,咽了一口唾沫,一个说:把她带上。
望洋大声喊: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把她放了!天成也上去拉茉垃蒂,说:我儿子已经让你们带走了,她是女的,放了她!日本人一脚把天成踹倒在地,揪住茉垃蒂的头发拖着走,大洋大声哭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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