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沙棘微微一愣,木讷地扭转头去瞥了一眼床上团成了一个团的被子,不由面露尴尬之色,继而小声询问:“……我把你被子抢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突然站起:“抢被子的事姑且不说。这一晚上我已经被你踹下来三次了。外加两记耳光。”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将她脸上渐渐现出来的羞愧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又追加了一句,“我觉得多宽的床也容不下你。就算把你丢到海里你也一样有能耐滚到岸边来。”
荆沙棘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低着头致歉,然后又心有不甘地小声辩解:“又不是我喜欢睡你身边的……”
“嘀咕什么呢?大声点儿!”
听着他那浓重的鼻音,荆沙棘自觉理亏,便没有再狡辩,身体一哆嗦,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寒子夜斜睨着她,看她傻傻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样子也是心疼,叹息一声,将她抄了起来。
荆沙棘吓了一跳,昨晚已经够让她吃不消了,她可不想一睁眼就再被这只饿狼折腾一回。一想到这里她就害怕,不由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放开我!”
他刚要将她放到床上,但又突然抱着她直起身来,故意逗她:“你在想什么?嗯?”
荆沙棘觉得自己刚才真不该开口说话,不然也不至到现在还被他横腰抱着接触不到地球表面。直觉告诉她,无论再说什么,她的身体都该有个着落,因此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天和人有约了……你先把我放下!你这样不累啊!”
寒子夜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冰冷下来,手指一松,她就像一个包裹一般掉在了松软的床上。
她“哎呀”一声,立刻一脸愤慨地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轻点儿行不行啊!”
“今天哪儿也不许去,跟我出去。”他冷着脸告知她。
“去、去哪儿?”
“昨天我让你过去的地方。”
“啊?昨天的晚宴不是已经——”
说到这里,她就被寒子夜突然的欺近吓没了声音。
他的嘴角带出了诡异的笑意来,冷冷嘲讽了一句:“因为某人放我鸽子,所以——我只能今天再让他们来一次了。”
……他们……?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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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云集。据说,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威望的标准是要看他的宾客。在荆沙棘看来,寒子夜昨晚遣散宾客另约今晚的行为简直如同一个昏君。但令她无比震惊的是,今日的宴会大厅依旧门庭若市,各国宾客纷至沓来,无一缺席。
他寒子夜是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多长了一副胳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捧场呢?全球名贵的半壁江山竟统统被他寒子夜邀请到了!
其实,荆沙棘并不认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国际巨亨,她会知道这场宴会的分量是因为这是她从宾客的恭维声中听到最多的一些话。
既然是这样重要的宴会,为什么不惜另择时间非要带着她呢?……不丢人吗?身为寒子夜这么一个人模狗样、德高望重的大先生?
荆沙棘不解地盯着寒子夜看,看着他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同一位华裔宾客攀谈,不由自主地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