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他……那个寒子夜他……真这么对你说的?”
“……是啊,我很清楚我和他的关系。从他最初找上我开始我就知道……他恨我。所以小优,我也得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了。帮帮我,可以吗?”
“……你要我怎么帮?沙沙,我还是觉得,如果你们不能在一起还是尽早离开吧。”
她微微一怔。离开……?
曾经,她想离开却没能力离开,如今,……如今得知了寒子夜是她唯一的庇护所之后,她害怕离开了……
还能离开吗?如果离开……洛轩是不是就要动手了——
“小优我不能……”她喃喃告诉安夏,“现在我有了不得不待在他身边的苦衷……”
她没再继续对安夏解释,安夏也没再问她。挂了电话,荆沙棘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发现她的眉心已经紧紧蹙在一起了。
“现在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镜中的她突然凉凉地笑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知道,为了留在寒子夜身边,她还得继续跟他斗智斗勇。
她都开始讨厌这样处心积虑的自己了,但,当一个人在别无选择的泥沼中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时,又该怎么办呢?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自己珍藏的小盒子,父亲送她的那一条玉坠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轻轻摸了摸那颗小小的玉石,眼睛不由湿润了。
“爸爸……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还想再见你一面,还想……成为像你一样的画家……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我……我不想就这么……死掉……”
荆沙棘以为寒子夜去上班了,事实上此时此刻的他正坐在客厅里招待一些他一点也不想招待的不速之客。
“昨天总算见到真人了,你别说,这么一看倒真的很像金贝贝啊!”姜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品凭着昨晚同荆沙棘的邂逅。
寒子夜就好像没听见这人的话一样,很认真地看了看姜锐身边的男子带过来的一些资料。
“姜总也觉得那小果汁儿像贝姐?”林牧子意味深长地瞥了寒子夜一眼,嘴角流露出嘲谑的笑意来,“看样子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眼神儿有问题——”
“像啊!太TM一样了!我说,你们寒总不会是在有意气金贝贝,所以找了这么个像她的过来吧!”姜锐若有所思。
林牧子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竟然被姜大哥你猜到了?我们老大就是在贝姐面前上演了一出欲擒故纵——”
话音未落,寒子夜便狠狠将手上的文件砸在了林牧子的脑袋上,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冰冰地对他说了一声:“滚蛋!”
荆沙棘站在客厅门口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听着林牧子和昨晚那个名叫姜锐的男子的话,默默退回到了房间里。
“哎,我们老大恼羞成怒了!”林牧子笑呵呵地拿起寒子夜砸过来的文件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