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蒋宗主继续说:“我在自己房里给爹娘留了封信,我说暂时不想嫁人,要到外面去一下,我教的小弟子也请另外安排人代替。我收拾行装,骑马骑了很远,走到沙漠边。买了一匹骆驼,走进沙漠。”
众人“啊”地一声,问道:“一个人,一个少女,独自进入沙漠?”
沙漠风险大,普通人即使成群结队,亦不敢涉入沙漠。
蒋宗主徐徐点点头。
众人再度“啊”一声。
个别人反应迟钝,诧异地问道:“干嘛去沙漠,一个人?”
很多人抢着回答他:“那时的蒋宗主,想一个人穿过沙漠,到边关去找唐统领。”
众人眼前,似乎出现一个这样的场景:落日余晖,漫漫黄沙大漠,一个罩着头脸的柔弱少女,牵着骆驼,艰难地往前走。
黄昏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前面的黄沙一望无际,不知何处是尽头。
这个少女凭着坚强的爱,忍受着无比的孤寂,艰辛地行走在沙漠上。
众人被感动得无比心酸。
唐统领持续在哭。
统领大人在州城是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今夜却触动情感,放声而哭,全然不顾形象。
蒋宗主眼含泪花,说:“我到了边关,寻到戍边的队伍,军营有军营的纪律,不让我进入找人,何况我又不是战士的家属。”
“我就站在军营附近,等啊等啊,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老远地跑来,将我揽入怀。我哭了。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爱我吗?他就说一个字,爱,然后他也哭了。”
唐统领嚎啕大哭,蒋宗主哭泣出声。
众人莫不在拭着眼泪。
良久,在这山谷中仍然响彻着哭声。
水明珠拉拉丁永福的衣袖。
丁永福偏头,瞧见水明珠一脸惭愧神色。
丁永福回报她以羞愧。
两人想到一块。
如此优美动人的爱情,如此恩爱的夫妻,怎么可能丈夫和情人串通一气,拟谋杀妻子?
现下回想,是不是水明珠听错?虽说不怀疑明珠妹子的听力,但她听得多了,不保证一两次会错意呢?
要么唐统领虚与委蛇,对白白夫人敷衍应付。
唐统领与蒋宗主的过往,催人泪下,一直以来又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不可能闹出情杀之类的仇恨。
丁永福暗说:“按一般人的思维,蒋宗主现下讲完打动人情感的过去后,很可能触及对破坏美好姻缘的愤怒,她和唐统领大概率下当场将对我和水明珠再次责问。”
“但这两夫妻一概没有。其原因,恰恰在于两夫妻均珍惜彼此的感情,不愿意听到、提及违逆双方情感的话,哪怕一个字也不行,更不用说触目惊心杀妻了。”
白白夫人想去安慰唐统领,令狐老先生阻止。
令狐老先生说:“我知,成年后的男人很少哭了。或许这是统领大人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哭,或许以后不会哭,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众人默不作声,静等两口子哭声变成抽抽噎噎,乃至慢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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