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没有了。杜怀瑾环抱着她坐在了炕上,神色端凝,“照现在剑拨弩张的形势来看,一场战争几乎是不可避免。我爹已经在沧州开始秘密调兵遣将,泰王之前一路跟随的老部下也陆陆续续回到了金陵。”
这一刻,沈紫言终于确切的了解到了福王去沧州的目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之前那些蒙在眼前的迷雾,被一层层剥开。事情的真相,却叫她胆战心惊。
泰王不知何时与后宫的皇后娘娘有了联系,然后趁着皇上病重之机,将其他人排斥在外。并瞒下了皇上病重的消息,皇上不上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众人就是心有疑窦,总不能闯到宫里去一瞧究竟。毕竟随着皇帝渐渐老去,一开始是半个月一次早朝,后来渐渐的一连几个月不上早朝也变成了常有的事情。大小事务都由底下六部的官员自行处置,然后上报给皇上过目。
而泰王这些年都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每年不断的给皇上和金陵城的达官贵人进献美女,暗地里却开始招兵买马。只是泰王此人甚是狡诈,明知道他居心叵测,却偏偏不能拿他如何。福王这些年为了遏制泰王的势力,没少费功夫,只是这样反倒叫皇上起疑。
疑心的对象却变成了福王本人。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可否认,沈紫言心里有深深的害怕,可她深切的明白,一味的害怕和退缩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语气坚决坚定了起来,“总不能作壁上观,等着事情发生,得想个法子才是。”
杜怀瑾微微颔首,“这几日我已经在皇宫内埋下了死士,一旦出了什么事,希望能保太后娘娘和皇上平安。至于爹那里,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想来调兵遣将也需要一些时日了。泰王手下虽然将士颇多,可粮草不足,要发难,也要等到秋收以后,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只有两个月了……
沈紫言心里说不出的怅然,但随即又觉得看到了希望,还有两个月,什么都可能发生,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虽然现在的形势一触即发,瞬息万变,两个月的时间已经算是很长很长了。用来阻止这才战争的爆发,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处,沈紫言心里又充满了希望,试探着问:“金陵总不可能只有我们府上有所察觉,还有其他人……”杜怀瑾眼里有了一丝赞许之意,“今日我遇见了安王,他隐晦的问了我几句,我略提了提,想来以安王的聪明,也该知道些大概了。”
一抬眼,就见到沈紫言担忧的目光,笑了笑,紧紧将她的手包裹在了自己手心,一股腻滑的感觉顿时四散开来。“安王和我父亲既是亲兄弟,也是知己,安王妃和娘也是手帕交。安王也是个不问世事的,当年和爹一同从战场上出来的,可以称得上是生死之交。只是这些年深入简出,也是为了避嫌,甚少和爹交游。不过爹时常对我说起年轻时和安王一起跑马入南山的豪情……”
也就是说,安王是福王最为信任的人了。
“现在五城兵马司的人,一大半都是随着爹和安王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金陵城的守将姜大人,就是爹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杜怀瑾说着,眉目间有了几分傲然,“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最讲究一个义字,爹虽然不拿枪戟多年,可若是说上一句,只怕还能调动不少旧部。”
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哪怕日后各奔东西,那份交情只怕会长长久久的存在各自心中。
这一点,沈紫言从来没有怀疑。不过,更令她感觉诧异的是,皇上处处猜忌福王,又怎么会任由福王的旧部姜大人来守城?“姜大人现在,当真还是听爹调遣?”语气里带了几分不确定。
杜怀瑾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了起来,“姜大人救驾有功,才被皇上任命为金陵城守将的。”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自己当真是草木皆兵,一点点不寻常之处都要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思来想去,唯恐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沈紫言捧着茶,细细想了一回,心渐渐的沉静下来。
杜怀瑾就去了书房,“我去和门客们商讨商讨。”沈紫言点了点头,见着暮色渐浓,劝道:“不管多大的事,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杜怀瑾唇边化开了一丝笑,慢慢踱了出去。
沈紫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叹了口气。
却听秋水来报沈紫诺身边的绿萼求见。
沈紫言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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