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喜娘说完贺词,他便接过喜秤,挑起了红盖头,她那张芙蓉面,一点点显露出来时,陆锦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李洺倩和钟璃随着她一道来了新房,因着钟璃也在,洞房内十分安静,唯独李洺倩天不怕地不怕,笑着打趣了一句他们,“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日后有了小崽子肯定好看得紧。”
郑菲凌脸颊有些红,陆锦泽眸中却不自觉添了一丝浅笑,怕她不自在,他才给喜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倒了喝杯酒。
喝完交杯酒,众人才陆续散去,钟璃难得出宫,也留下喝了喜酒,旁人散去后,陆锦泽亲自给她摘下了凤冠,“凤冠太重,先摘下来吧。”
郑菲凌脸颊有些烫,“表哥,让婇瑕来就行,你去敬酒吧,不好让客人久等。”
“没事,不在乎这一会儿。”陆锦泽伸手将凤冠给她摘了下来,他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掌心也略带薄茧,他的动作虽笨拙,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郑菲凌唇角不由溢出个笑,“早晚被表哥惯坏。”
陆锦泽倒想将她惯坏,他只觉得她太过识大体,平日也总委屈自己,想到成亲后,他可以尽情宠着她,他才满足,他将凤冠放在了梳妆台前,低声道:“我让丫鬟给你备了晚膳,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
“知道啦,你快出去敬酒吧。”
郑菲凌只觉得他再耽误下去,肯定要被众人笑话,她不由伸手推了他一下,她今日实在太美,陆锦泽多少有些舍不得离开,走之前,他又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郑菲凌脸上像染了一层胭脂,心口也怦怦跳了起来,他走后,婇瑕才让丫鬟将晚膳端进来,见自家姑娘脸颊红得厉害,婇瑕偷偷笑了笑。
郑菲凌用完晚膳,又沐浴了一番,随后才换了一身轻便的服饰,才斜靠在榻上,她多少有些紧张,为了平复情绪,她让婇瑕将账本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账本。
陆锦泽归来时,她看账本看得正认真,直到身前的光线被挡住时,她才掀眸看了一眼,瞧见他总算归来了,她眸中不自觉添了笑,“表哥,喝的酒多吗?”
她放下账本,站了起来,欲要服侍他宽衣。
婇瑕识趣地退了下去,关门时,恰好听到表少爷道:“没喝多少,哪需要你服侍?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他就已经解开外袍挂在了衣架上。
婇瑕越看越满意,当初李徵自诩心悦自家姑娘,何曾心疼过她?他每日来姑娘房中时,哪次都是她们姑娘端茶倒水,伺候他更衣。
需要上早朝时,他每日丑时就要起来,她们姑娘也得跟着早早爬起来伺候他,不得不说,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姑娘日后的日子,也能舒心些。
说实话,她已许久没见过她们姑娘笑得这般甜美了,婇瑕眼眶有些发酸,只觉得她总算熬出了头。
她走后,室内一下仅剩两人,郑菲凌这才有些紧张,他靠近时,她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陆锦泽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是不是等得无聊了?”
清楚他是瞧见了账本才这么问,郑菲凌摇头,他的怀抱总令她觉得安心,靠在他怀里后,她才坦诚道:“有一点点紧张,看完才好点。”
陆锦泽顺了顺她的长发,实际上,他也有些紧张,毕竟是两人大婚的日子,只是想想,一会儿要洞房花烛,他一颗心就止不住的怦怦乱跳。
他在她眼睛上又落下一吻,低声道:“我先去沐浴。”
郑菲凌轻轻颔首,本想问需不需要她服侍,她却有些羞赧,终究没问出口,他洗得很快,出来后,只着一身雪白色里衣,衣襟略显松垮,露出一截儿雪白健硕的胸膛。
他靠过来时,郑菲凌紧张极了,烛火摇曳间,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四片唇瓣碰触到一起时,两人心跳都快了一分。
一吻结束时,两人的呼吸一阵滚烫,郑菲凌的身体也软得不成样,他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床上,她雪肤乌发,红唇娇艳,美得恍若刚下凡的仙女,又纯又欲,轻而易举就勾起了男人最深切的渴望。
陆锦泽漆黑的眸始终落在她身上,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点点解开了她的盘扣。
长夜漫漫,室内气氛正浓。
翌日清晨,郑菲凌醒来时,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他一连要了她三次,饶是已生过孩子,她也有些受不住,最后被逼得甚至落了泪,想到自己的小声讨饶,郑菲凌脸颊红得几欲滴血。
她一动,身侧的男人就勾了一下她的腰,将人往怀中拢了拢,“醒了?还睡吗?”
郑菲凌脸颊一阵滚烫,率先扫见的是他赤/裸的胸膛,她卷翘的睫颤了颤,几乎不敢掀眸,“表哥何时醒的?”
陆锦泽顺了一下她的乌发,哑声道:“还叫表哥?昨日不是已经叫夫君了?”
他这话一出,她又想起了昨晚的画面,她实在受不住时,小声恳求了他一声,他却让她喊夫君,郑菲凌喊也喊了,他却没有立马退兵的意思,而是潜伏了许久。
郑菲凌脸颊实在烫得厉害,脖颈上也涌上一层薄红,她平日总是温柔娴淑,瞧着也异常端庄,羞赧时,眼底眉梢都是不自知的媚意,陆锦泽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了一下,一双眼眸无比幽深。
他的大掌来到了她腰间,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郑菲凌摇头,抬眸时,对上的却是他炙热的眸,她心中不由一慌,果然下一刻,他就压了上来,轻轻咬住了她的唇,哑声道:“再来一次?”
刚到手的美食,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够的,郑菲凌犹如砧板上的鱼儿,只能任他宰割。
两人又要了一次水。
待清洗过后,他又给她按摩了许久,才带她去给娄氏敬茶,娄氏唇边满是笑,她本就喜欢郑菲凌,此刻儿子又得偿所愿,她也满是欢喜,瞧见郑菲凌眼下淡淡的青色时,她才瞪了儿子一眼,嫌他不够体贴。
陆锦泽摸了摸鼻尖。
成亲后,两人就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夫妻生活,坐在一起说话时,他也总会情不自禁吻上来,刚开始还只是亲吻,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饶是在白日,他也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似一头食素多年的野兽,一旦开荤,就一发不可收拾,郑菲凌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打小接受的教育,自然不包含整日与夫君在房中厮混,她甚至觉得理应不齿,可每次对上他渴望的双眸时,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的原则和坚持,在他面前,总能功亏一篑。
成亲短短一个月,他们要水的次数,比之前几年都多,婇瑕都怀疑,表少爷是不是迫切地想要个孩子,才要得这么频繁。
她忍不住偷偷与郑菲凌道:“当初姑娘刚成亲就怀上了,您是易受孕体质,说不准这会儿也有了身孕,如今已一个月,月事没来前,姑娘可别再纵着姑爷了。”
郑菲凌脸颊有些热,闻言轻轻颔首。
他们每日宿在一起,同房的次数实在太多,她都已数不过来了,她其实也有些害怕怀孕,毕竟成亲后,她根本没避孕。
夜晚,陆锦泽再次倾身覆上来时,郑菲凌推了推他,红着脸道:“过段时间好不好?”
“身子不适?”
之前她就曾肚子不适过,陆锦泽隐约记得女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日身子不大爽利。
郑菲凌摇头,她没瞒他,羞赧道:“我怕万一怀上,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若是怀上,咱们这般,对孩子不利。”
郑菲凌头一胎并不稳,这会儿自然小心。
陆锦泽闻言,轻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怀上。”
郑菲凌怔了一下,不知她怎么这么笃定,想到什么,她瞳孔不由一缩,隐约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服了药?”
她听皇后娘娘提起过,男子也能服药,男子服药比让女子喝避子汤,伤害要小一些。
陆锦泽颔首,他低声道:“有康儿就够了,你已遭过一次罪,不必再涉险。”
他至今忘不掉,她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模样,那一刻,他连杀了李徵的心都有。
郑菲凌闻言心中满是震撼,万万没料到,他为了她,竟肯放弃子嗣,她鼻子无端有些发酸,“你这样,母亲不会同意的。”
“她同意。”
她答应提亲时,他就曾跟娄氏详谈过这事,说不想让她再有孕,娄氏一直渴望抱孙子,乍听到他的话时,自然有些无法接受,陆锦泽却道,他不会让她冒险,有康儿就足够了。
娄氏最初都以为,他会孤独终老,此刻,他有了菲凌,又有了康儿,娄氏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自然同意了这事。
郑菲凌闻言,眼眶都有些发红。
陆锦泽不由一怔,伸手擦了一下她的泪,“傻丫头,哭什么?”
其实最初她是有些怕的,当初心动后,她选择了拒绝他,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些害怕生孩子,他膝下无子,她肯定需要给他留个后。
生康儿时,她险些死掉,这多少给她带来了惧怕。她真的有些畏惧生产,他的好,却令她逐渐克服了恐惧,两人成亲后,她也不曾避孕。
谁料,他竟为了她,甘愿不要孩子,郑菲凌说不出心中什么感受,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涩,胸腔中也涌起一阵无法言说的爱意。
他怎么这么好呢?
她忍不住去吻他的唇,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她的主动,令陆锦泽不自觉绷紧了身躯,他反客为主,更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合二为一时,他听到了她略带恳求的声音,“夫君,咱们生一个好不好?给康儿要个妹妹。”
“不好。”
能够拥有她,已像是偷来的光阴,他自然不肯让她冒险,也不舍得让她冒险。
平日他凡事都顺着她,唯独这一件,不管她开口提了几次,他却始终没有点头。
长夜漫漫,他的拒绝,让她心中涨得满满的。
她甚至觉得,为了他,死在产房中都可以,她从未有哪一刻,这样爱一个人,也从未料到,在被伤害后,她还能遇到爱。
她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虔诚地吻住了他的喉结,像亲吻自己的神明一般,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陆锦泽只觉得今晚的她,格外的美,美得令他几乎不敢逼视,他将少女拥入了怀中,墙壁上的影子,也鸳鸯交颈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夜色逐渐转浓,两人满腔爱意都好似寻不到出口,他那般爱她,那般珍视她,她也愿意为他奉上一切。
微风拂动了床幔,两人怦怦乱跳的心脏早已合二为一,再也分不清彼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