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子的一瞬间,又猛然间爆出一种一往无前的霸气。
叶魅边下边道:“我的追身棋目的就是要用一种气势和凌厉的逼、强攻来迫使对手失误,所以两位前辈可不要和我比快
杨同鉴哼道:“好好下你的棋,恁多废话
这一回郁嘉晴明显看出叶魅的棋和之前完全不同,之前布局的时候,都是四平八稳的落子,现在却是紧紧的缠着外公和父亲的落子,不让他们轻松布局,更经常展开一些小局部的纠缠战,才开始没多久,棋盘上的战事就已经开始激烈起来。
虽然明明知道叶魅的快棋有一种催促逼迫的效果,但叶魅全力展开的时候,还是让他们非常难受,那几乎是每一步都在抢,什么险他就搏什么,简直就像敢死队一样,和敢死队不同的是,这个。敢死队有个英明神武的指挥官,绝对不会让他的队员们随便去堵枪眼胡乱牺牲,即使死也要死得有很大的价值。
才开始没有多久,杨同鉴和郁丘平两人的额头都开始见汗了,可见他们心中的焦灼。
叶魅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每一次落子,那啪的一声仿佛都是打进对方的心理,让人心中烦躁不安。而越是在那种纠缠不清的战斗时候,被这种近乎疯狂的追身打一激,很容易就失去冷静,不知不觉就跟着快起来,而一但进入叶魅的领域。失误将会向有了一个缺口的大堤,缺口越来越多,最后连补都没法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堤整个崩塌。
杨同鉴的大堤先就崩了,轰的一下。
杨同鉴虽然十分不愿,却也不得不摇头道:“我认输了,真是开了眼了
而这不过连中局都还没有到,在布局阶段就轻松的把他给菜了。
这边郁丘平还在坚持,但显然也已经开始左支右绌,并不比杨同鉴好多少,由于叶魅已经可以全力对付他,所以他又坚持了十五分钟,也败下阵来,手中拿着一颗棋,看着棋盘愣愣呆。
杨同鉴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哈哈大笑道:“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高手了,我们两个竟然变成了井底之蛙
郁丘平依旧一言不,说实话,他一向对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甚至觉得如果去参赛,说不定还能干掉那些职业选手拿到个什么头衔,哪知道竟然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年轻人给菜得毫无招架之力。
叶魅道:“伯父?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件明代的鼻烟壶吧,我都还没有太过仔细的鉴赏过。”
“哦,好。好。”郁丘平站起来,却还有些心绪不宁,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棋盘,忍不住问道:“小叶,你有没有去评过自己的段数?”
叶魅笑道:“没有,不过我在网上下赢过一个职业七段的高手,当时还被很多人说作弊。”
郁丘平和杨同鉴都是失声叫出来:“你难道是夜?”
叶魅“啊?”的一声“你们怎备知道?”
郁丘平叹道:“玩围棋的谁不知瞪和猛个月前。在向被誉为国年练基地的围棋对战网卜必叫做夜的无名之人,连续下赢了许多有段位的高手,后来惹出了职业七段的高小杰,哪知道竟然还是败在他的手上,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夜是一个用了外挂的黑客。因为他下棋实在太快,就像电脑一样,这种下法哪里可能赢七段的职业棋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你,哎呀,其实看你下棋的风格就应该早猜到了”
叶魅笑道:“那时候有些郁闷,就去网上下棋泄,管他是谁我都照杀不误,谁知道弄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哈哈
“听说后来很多人都在找你,还有网友想把你人肉出来,但那之后你就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过,这件事才慢慢平息郁丘平似乎放开了很多“连高小杰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有什么话说”
几人一起出到客厅,在郁丘平的带领下,来到最里面的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门一开,两边特别订做的架子上,摆满了古董和一些卷起来的字画画卷,叶魅哇了一声,忙走进去,像逛商场一样,流连在各个商品之间,当然了,这些商品都是非卖品。
“这个应该是清代官窑烧出来的瓷枕头,没错,这个花纹”叶魅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玩一个个瓷器。一路走一路说。
郁丘平笑容就没有停止过,显然对自己的藏品颇为得意。不过对于叶魅的博闻强记以及鉴赏的水平也是颇为惊讶“你怎么什么都会,你到底有没有不会的东西?”
叶魅苦笑道:“碰巧而已,我不会的就多了。”
郁嘉睛对叶魅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到今天她才知道,叶魅又是做菜又是围棋又是鉴赏,对了,还有之前的服装搭配,她现叶魅就像一幅画,没有将画卷完全展开,就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精彩没有呈现出来。
郁丘平从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上还上了一把小锁头,打开锁头,取出一卷画递给叶魅道:“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看看是不是真迹。”
叶魅慢慢将画卷展开,眉头就轻轻的蹙着,拿过放大镜细细的看,看了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中巨峰巍然耸矗。山涧中瀑布直泻而下,峻厚的山峦长着茂密的林木,岩石皴纹历历可辨,显示出一种逼人的磅礴气势。山脚下雾气迷蒙,近处大石兀立,老树挺生,溪水潺潺。山路上有旅人赶着驮队走过,人畜虽皆画得其小如蚁,但却真实生动,使人仿佛能听到驴蹄得得之声一般。
郁丘平忍不住问:“怎么样?”
郁嘉晴道:“好厉害哦,只从画上就能感受到一种磅礴的气势
叶魅点头道:“当然,这是北宋名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杨同鉴道:“那么说这是真迹?”
叶魅皱眉道:“我有些吃不准。”心中却在大笑“拍绝世马屁的机会来了。”
“哦?究竟怎么回事?”
叶魅道:“无论从笔法,画技,还是画卷,我都觉得和溪山行旅图没有二至,但,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来我怀疑是后世名家临摹的,但临摹范宽能到这种水平的,唯有清代的王什么,好像叫王翼的画家,不太记得了,他临摹的倒是十分传神,可他的作品总是故意留下几处自己的痕迹,例如这些旅人他就喜欢做一个很小的改动,以表明是他画的,所以这一幅我是实在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真迹,伯父究竟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郁丘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叶魅的肩膀道:“多谢你给那儿高的评价。”
叶魅一头雾水的样子,挠头道:“这个,,伯父,什么高评价?。
郁丘平笑道:“这幅画,其实是我临摹出来的。”
叶魅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一副惊得快颠掉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道:“这,这,”
“不信?”郁丘平对叶魅的表情十分的满意,似乎总算是报了刚才被打得惨败的一箭之仇。
叶魅似乎是太过惊讶,以至于话都说不出来,低头看着那幅画,还是:“这,”这”的说不清一句话。
这种表情和样子,比说十句赞美的话都要有用得多,郁丘平笑道:“我也是花了非常长的时间,才得到这一幅满意的作品而已,说实话,再临摹一次我可能未必做得到了,实在太过辛苦,而且耗费精神力
叶魅摇头叹道:“这又哪是仅仅消耗一点精神力那么简单的。我实在无话可说了,真的,我没想到当代竟然还有人能临摹到这种水平,看来我那鼻烟壶是遇到明主了
郁丘平和杨同鉴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热烈之极。郁嘉睛看着父母外公的开怀笑容,再看向叶魅,心中满是感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叶魅就让她仿佛坐云霄飞车般,上下跌宫起伏,心情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又狂跌到大海里,都不知道多少次,她的手心全部被冷汗打湿透。
但最终,叶魅可以说非常完美的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