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孙阳低声说道,一调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营长,就这么算啦?咱的钱呐!”余小虫心疼的低叫着。
“少废话,狗子,跟着那个直娘贼的巴依老爷,我要知道他住在哪,他手里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孙阳低声说道。
“是,营长!”一向闷不吭声,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狗子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们的队伍,隐身到了人群当中。
狗子年方二十,长相普通得让人很难记住他长什么样子,或许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他长得比较黑,比较瘦吧,而用狗子最擅长的不是打仗,而是跟踪,是个当斥候的好料子,老狐对他也是赞不绝口,所以派他去跟踪那个巴依老爷,孙阳很是放心。
孙阳不慌不忙的带着人将手上的一些金银宝石之类的东西都换成了可以充当大宗交易使用的金子。
蒙古鞑子打下半壁江山,甚至自行发行货币,但是制做粗糙,贬值极快,再加上发行了掠夺式的纸币,更使得自行发行的货币没什么信誉,像这张家口这种地方,更是以货易货,就算是使用货币,也是使用宋钱,或是直接使用金银进行结帐,不过不太合算,还要刨去火耗,但是胜在方便。
入夜,来福客栈,鱼龙混杂,跑小生意的汉人,赶着喧闹羊群的蒙古人,还有那些踞傲的色目人,只不过不同的人之间,泾渭分明,汉人独居一处,或冷眼,或仇恨,而骄傲的色目人,却对那些蒙古人笑脸相迎,那些蒙古牧民,独居一桌,高呼畅饮,不时的向那些汉商人喝骂几句,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模样。
孙阳等人是汉人,来福客栈虽有上房,却不得租借给汉人,孙阳也不想惹麻烦,只租用了一个整间的大通铺,点着小油灯,两人守门,皮肤微黑的狗子缩在阴暗的地方,似乎只有那里才能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
“营长,查明白了,色目巴依居住在集市南侧的家宅之中,是个往来的行商,靠从汉商手里压价进货,再与蒙古人交易为生,近年来,被他压价压得血本无归甚至家破人亡的汉人不在少数,而且家中养有护院多达五十人,附近又有二百人的蒙古卫队,可以在一柱香内赶到。”狗子用毫无起伏声音说道。
孙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有把握凭着自己手上这五百人的草创部队平了这张家口,可是这里凶悍的蒙古人为数不少,只怕会伤筋动骨,划不来。
“这样,小虫,你连夜赶回营地去,让老狐再派十名好手过来,我们明天后半夜动手!狗子,你接着监视巴依那一伙,务必要保证那个银色的东西不会离开那宅子!”孙阳沉声说道。
次日,孙阳领着人购买了为数不少的盐、茶、布料等大量的日常用品,租着车马行的大车,拉着货物离开张家口,李平早就带着人接应着,将东西分批的运回营地,再回来的时候,却带着老狐抽调出来的十名好手,集合了二十余人重返张家口,这二十余人,都是身手灵活,偷袭暗杀的斥候级好手,老兵占了多数,甚至老狐都亲自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