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停止了射击,直起腰杆子跟着军官明目张胆地向山上爬。
独立团的战士们静静的趴在战壕里,等待桂军进入射击距离,仔细的瞄准这些狂妄的敌人,准备出置桂军于死命的复仇子弹。
贺丰也进入二连所在的阵地,老刀把子凑过来,轻声地劝他离开:“团长,这里危险,请你赶快回到指挥部去。”
“胆子不小,我是团长,你还管不到我。”贺丰盯着山下的敌人,用眼角看着老刀把子命令道:“今天的仗我来指挥,组织几个枪法好的战士,还是老办法,你专门负责打掉桂军军官和机枪。”
“太好了,正对我的胃口。”老刀把子顺着战壕招兵买马去了。
“听我的枪声,我的枪不响,谁也不准开枪!”贺丰大声吼道,接手旁边的一挺机枪,见自己的武器被团长抢去,被篡权的机枪手敢怒不敢言,嘴里嘟囔着,接过团长的手枪看了看掖进腰里,摸出颗手榴弹攥在手里,无奈的趴在他身边。
贺丰眼中流露出血战前的兴奋,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他想直接面对敌人搏斗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他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敌人已经进入射击距离。
“哒哒哒!”突然一阵枪响,贺丰打出了战斗的第一枪,紧接着,步枪机枪一齐吼叫起来,重机枪“哒哒哒”的沉闷射击声和轻机枪清脆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又和谐的交汇成雄壮、激烈的大合唱,没有武器的战士也不甘示弱,抡圆胳膊把手榴弹投出,一时间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飞舞。
枪响之前,亲自督战的桂军团长凌压西一直很兴奋,他要让那些胆小鬼看看自己一三四团的赳赳雄风。看到一三四团的攻击部队距离敌人的阵地越来越近,而红军始终没有开枪,他一脸不屑的对参谋长说:“这么密集的轰炸,看来红匪已经全被炸死,阵地就等着我们去占领了。”
他的话不是信口雌黄,根据十几年参加军阀内战的经验,这个距离阵地上没有还击的枪声,一般情况下守军是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完全是团长有先见之明!”参谋长也不吝奉承。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红军阵地上枪声大作,无数条火龙如无数把死神镰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部下的生命,侥幸活着的机灵鬼一窝蜂般跑了回来。
看到进攻就这样被迅击败,凌压西有些醒悟,他以前听说红军意志坚定不好打,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顽强。
凌大团长声调苦涩的猜测:“我们面对的真是红军主力部队?”
身后的参谋长压低声音说:“四十四师师部的一个参谋偷偷告诉我,对面很可能是红军主力十八团,团长叫贺丰。”
“贺丰?”凌压西感到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红十八团在新圩打败桂军一个师,活捉王赞斌的事,大家都是听说过的。
“看来我们真是与红匪主力遭遇了。”凌压西好胜心顿起,随即脸色变得凶恶起来:“那就吃掉他,给红军点厉害看看!”
“命令下去,还是老规矩,组织督战队,前进者赏,后退者死,第一支冲上钵盂山阵地的部队,军官升两级,第一个冲进去的士兵,赏大洋三百!”凌压西大声吩咐参谋长,他要不计血本,一战成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三四团的士兵像吃了枪药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山上冲,随即像**中的小花一样,被红军轻重武器的风暴摧折,纷纷倒地而亡,但是打退了一批,一批又冲上来,再打退一批,又一批冲上来,从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射击,从射击到拼刺,烟尘滚滚,刀光闪闪,一片喊杀之声撼山动地,独立团的短兵火力虽然猛烈,可是不能完全压倒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
桂系一三四团的攻击部队源源不断的冲锋,他们企图凭借强大的实力,打败独立团,生死搏斗中独立团的伤亡在增多,一个个的伤员从贺丰附近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