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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寿眨巴着眼睛:“别吓唬我!我也就是个几年的刑期,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你是谁啊?哪锅炒出来的臭鸡蛋啊?”
鬼龙阴森地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别管我是干什么的,我现在马上就能把扔锅里去炒个回锅肉,要想延长你刑期就更简单了,要不要试试?”
李文寿一付坚贞不屈的德行:“别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我就是一厨子,而且从来不做出格的事”
没等他说完,鬼龙一把将自己的手枪塞到了李文寿的手里,顺手从腋下掏出了另一支手枪顶在了李文寿的脑门上:“现在你抢劫枪支企图越狱,我应该是现场击毙你呢还是制服你以后给你加刑?”
“你***阴我”
向正盘腿坐在大通铺上面,眯缝着眼睛从狭窄的窗户中看着天边的云彩,那云彩真象一个人体靶,移动得飞快。风速三百、偏右,距离一千七百四十,提前量二,射击!
右边的云彩象是几辆装甲车,还在不断地变换着行进间的隐蔽位置,用12。7口径的反器材步枪,先打最后一辆,再打第一辆,中间的肯定慌了手脚,趁着他们寻找目标的几秒时间赶紧换位,然后击发
膝盖旁掉下了一支烟,是红塔山,加长的那种,已经点燃了,在大通铺上冒着袅袅清烟,向正拣起烟放进了嘴里,好久没抽这么好的烟了,醇和够劲。抽上一口,那种舒畅的感觉慢慢地渗透到每一根神经,就象是自己的观察手那样,不显山露水,但观察入微。
牢门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色城市作战服装的鬼龙坐到了向正身边,也点上一支烟:“多久没摸枪了?”
向正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四年三个月零九天。”
鬼龙:“一定要那样做吗?”
向正:“背叛者死!我的观察手多少次绝境都闯过来了,到头来反倒死在他老婆手里,这个仇不能不报!”
鬼龙:“不是有警察吗?而且军方也施加了压力!”
向正:“那女人和他的情夫已经逃到了云南,马上就要出国境线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鬼龙:“那为什么要杀三个警察?”
向正:“那三个家伙收了他们的钱,打算放他们出国境,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鬼龙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想继续摸枪吗?我需要个最好的狙击手!”
向正喷出了一口清烟:“什么时候走?”
从观察口看去,一个秃子正在墙壁上忘形地摸索着。粗短的手指甚至不放过每一条墙缝,就象是一个处男在探究第一次面对的女人一般,警卫低声告诉鬼龙:“这家伙已经关了三年多了,每天就是在牢房里到处乱摸,有时候还用饭碗在墙上乱敲,闹的同监室的犯人都受不了他,只好把他放到了单间里。”
鬼龙让警卫打开了牢门上的锁,一脚踢开了牢门:“摸你个卵子啊?这么个破地方摸这么久,要是让你炸世贸你不要摸上一辈子啊?六个点,每个点钻十到十二公分,装二十克黄色炸药刚好是往对面炸倒!我说得对不对?”
秃子一怔:“不对!是七个点,辐射状分布,装药也多了,这么小的空间很难保证不出现碎片伤人!”
鬼龙上去就是一脚:“你有这本事说我不对?那炸你们村长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装药装多了啊?还把隔壁的养猪场震塌了一半?”
秃子摸摸光亮的脑袋:“那我怎么知道养猪场的砖墙只有单层的啊?再说我没时间仔细看周围建筑的结构了”
鬼龙翻翻手里的卷宗:“我把你那被村长家打傻的哥哥送到秦皇岛荣军院,你跟我走,你哥哥就安安乐乐在里面过一辈子!”
秃子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跟你走,但我想看看我哥!”
鬼龙在牢房门口转过身:“那也要先出去吧?你是不是被炸药给崩傻了啊?”
秦椋的单间里相当整洁,连铺板上的被子都叠得有棱有角,当过兵的都会叠被子,但能把一床被子叠成标准的方块并不容易,总会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协调的,但秦椋的被子不会。
鬼龙把手枪的弹夹卸下来,三两下把手枪拆成了零件从观察窗里扔了进去,什么话也没说,把旁边的警卫吓了个半死,这也太离谱了吧?就这么把一支枪扔给犯人啊?
秦椋从地上拣起了零件,飞快地把枪组装起来,鬼龙默默估算了一下时间,暗暗点了点头:“这枪怎么样?”
秦椋撇撇嘴:“就那样!一支好枪给弄坏了!”
鬼龙很干脆地问道:“要你把这支枪改好了要多久时间?”
秦椋把枪从观察窗里递了出来:“扯淡!在这里我说了也没用,什么都没有怎么改啊?”
鬼龙把枪往腋下一塞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几步,秦椋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喂!有足够的设备我只要一天,我可以把这支枪的稳定和准确性提高一倍以上,后坐力还可以减低百分之四十!”
鬼龙没有回头继续向外面走去:“收拾你的东西,我给你个活干!”
一行六人坐着那辆大型越野车摇晃着离开了军事监狱,刚刚开出监狱大门,所有的犯人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自由的空气,连最平静的向正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
晁锋从出监狱大门起就转悠着眼珠四处张望,李文寿则一个人咕哝着什么缩在车的最后排,其他人倒是安静得很,基本上没什么动静,向正更是斜躺在椅子上开始打起了瞌睡。
坐在最前排的鬼龙随手把手铐钥匙朝后面一扔:“打开手铐吧!现在你们已经不是犯人了!”
钥匙很快飞了回来,准确地落在鬼龙身边,秦椋懒洋洋地说道:“不用了,早就打开了!少卖这种空头人情,你知道一般的手铐对我们没用!”
车厢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或许是刚刚自由的缘故,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错,向平干脆坐到了鬼龙身边:“给根烟抽。”
鬼龙把打火机和一盒加长红塔山递了过去,向平抽出一支,顺手把烟盒扔到了后面,车厢里马上传出了惬意的深呼吸组成的合奏,,李文寿更是开始卖弄自己的本行:“这种烟应该是特供的吧?外面卖的不会有这种烟草的原有醇厚感觉,更不会有那种最好的烟草燃烧时散发的植物油的滋味,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鬼龙没搭理他,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停车,我要方便。”
越野车平稳地停下了,鬼龙猛地抽出手枪顶在司机的脑袋上:“你是谁?我的司机呢?”
车上的人楞住了,看着司机取下帽子,露出个不伦不类的阴阳头,李文寿失声喊道:“大便,怎么是你啊?”
司机那毫无特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顺从地把手合拢到一起:“还是失败了!没说的,送我回去吧?”
鬼龙慢慢地收回了手枪:“名字,为什么被抓的?判了几年?”
司机挠挠脖子:“卞和,他们都叫我大便,被捕前是xx集团军后勤部的,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无期徒刑!”
向平凑了过来:“听说这家伙是个渗透高手,懂六国语言,财经博士,好象是因为堵了人家的财路才倒霉的。”
鬼龙翻了翻卷宗,随口问道:“我的司机呢?”
看着鬼龙没有把自己送回去的意图,卞和有点不好意思:“被我打晕了扔床上了,估计现在还没醒呢!”
李文寿也凑了过来:“这家伙逃狱都好几次了,要不是没有吃的和水,早就跑得没影子了。看监狱的武警都恨得要命,就专门给他留了个阴阳头做标记,防着他再跑,可今天还是”
越野车后追来了一台防暴装甲车,还没等车停稳当,送鬼龙来监狱的司机顶着个阴阳头咆哮着冲了上来:“那打我的小子呢?我今天不灭了你我”
鬼龙抬手制止了司机的报复,顺手把一张文件纸递给了追来的武警:“告诉监狱长,这个我也要了!”
看着司机脑袋上的阴阳头,卞和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大哥,我也是没法子,那些武警只要看不见我这个标志性的发型绝对是马上拉警报的,委屈大哥了!”
司机没好气地猛踩一脚油门,越野车性能良好的发动机吼叫着把巨大的力量传导到了四个轮子上,车猛地窜了出去,把猝不及防的卞和摔了个大跟头!
车厢里的人都轰笑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的卞和也晒笑着坐到了鬼龙身边:“你怎么发现我的?我自认没什么破绽吧?”
鬼龙扔给他一支烟:“憋了好久了吧?闻到烟味连坐都坐不稳了,油门都把握不住,这样我还看不出来?几天没洗澡了,身上的味道在露天可能不明显,在相对封闭的越野车里我还闻不到?”
卞和一脸的必恭必敬:“高手就是高手!我们这是去哪啊?”
鬼龙闭上了眼睛:“到了就知道了!别打歪主意,这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有水,车上的水箱里灌的是冷却液,气象预报说明天还有持续三天以上的沙暴,不想死就乖乖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