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挪开,却顺了方向,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子书言玉的手被萧凌然抓住,有些奇怪,侧着头看他。
萧凌然的神情如常,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少了平日里硬朗的气息,竟是多了点让人怜惜心痛的感觉。只看的子书言玉想要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看着平日里身强力壮的男人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子书言玉心里咚咚的跳了两下,不由的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的厉害?”
子书言玉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不过肉上被戳了个洞,可想而知一定是很痛的。
萧凌然微微的睁了睁眼又闭上,有些低哑的声音带了笑意道:“我没那么娇贵。”
还能强颜欢笑,至少证明痛的不会太厉害,子书言玉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哦了一声,道:“那怎么了?”
“没事。”萧凌然闭著眼道:“就想抓这你。”
子书言玉无语了一下,却忍不住笑了笑,由着他抓着。
别说萧凌然疲劳,刚才那大半个小时,她自己也是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也觉得身心疲倦。
系了坐在副驾驶上,从倒车镜看着两人的样子,脸上有些欣慰的笑容。
电话">响了起来,才震动了一下,萧泺就接了,低声的和远在香港的妻子怜惜。
听着电话">里萧母焦急的声音,萧泺先报了平安,又再安抚了几句,最终安慰的道:“这个媳妇儿啊,咱们是找对了。别看言玉平日里文静内向的样子,今天出了事,最冷静的就是她。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一定是和儿子并肩战斗的,让人放心啊。”
萧泺的声音压的很低,说的又是粤语,子书言玉迷迷糊糊的,半句也没听懂,只是看着萧凌然的唇角,笑意更深。
爱人自然是用来心痛用来照顾的,可是再强悍的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所以萧凌然可以敞开胸膛给子书言玉遮风躲雨,可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也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特别是像萧家这样的人家,萧凌然需要一个同样可以手腕强硬,可以翻云覆雨的另一半,若是能并肩而行,才能面对一切风雨。
回了紫园,鸡飞狗跳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看着萧凌然欲言又止,萧泺道:“先回去休息把,有事情,明天再说。”
子书言玉也有些话不吐不快,可是也同意萧泺的话。而且有些话,她还想先跟萧凌然商量一下,才知道在萧泺面前能不能说,该不该说。
萧凌然也确实累了,将身体的重量倚了一部分在子书言玉身上,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萧泺呼了口气,先去看了看萧凌伊,又去怜惜熟识的心理医生,原以为时间可以将伤口抚平。可是这么看来,保守治疗根本不是方法。
萧泺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若是不能做事雷厉风行,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事业,可是关心则乱,再是果断狠心的人,一旦事情牵扯到家人,却也难免会乱了分寸。
子书言玉扶了萧凌然回房间,先让他在床上躺下,低声道:“休息吧,想不想吃点什么先?”
萧凌然挪了挪身体,道:“我要换衣服,洗澡。”
这个时候换衣服洗澡,子书言玉有些愕然,看着萧凌然半边染了血污的衣服,虽然有些理解,还是道:“你现在伤口怎么能沾水,将就着先睡一晚上,等明天好一点了,再换衣服。”
“我没事。”萧凌然挣扎着坐起身:“言玉,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坐起来这个动作不大,不过这个时候,还是难免的牵动了他的伤口。
咬了咬牙没有发出声音,却也难免的皱了皱眉。
子书言玉也皱着眉看萧凌然,好吧,她承认,虽然萧凌然并不是个挑剔的人,可是他也是大少爷,衣食住行应该也讲究。衣服牌子差一点怕是心理都觉得别扭,更别说着一身的血迹。
如果是在实在没有条件的时候,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条件还是允许的,难免要计较一下。
叹了口气,道:“你别乱动,我去喊林叔。”
“不要。”萧凌然有点别扭:“别喊他,我自己可以。”
“怎么了?”子书言玉道:“林叔不是从小照顾你的吗?让他来给你擦擦,换个衣服”
“不用。”萧凌然煞白的脸上,竟然难得的有了点血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回去吧。”
子书言玉狐疑的盯了萧凌然半响,直看的他扭过脸去,支支吾吾的道:“我都多大了,还要麻烦林叔吗?”
这话说的含糊,子书言玉听着,琢磨了一番,忍不住的笑道:“萧凌然,你难道是在害羞吗?”
这么大个小伙子了,还要让人来擦身换衣服,所以害羞了?
萧凌然脸上红晕更深,沉默了一下,在子书言玉闪亮的眼神中,终于忍不住笑道:“言玉,别笑了,我是真没劲。”
“我没笑啊。”子书言玉一本正经的装无辜,想了想,道:“好了好了。我不害羞,我来伺候小大爷,这样行了吧。”
萧凌然盯着子书言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两人的关系现在是属于暧昧不清的界限上,说要多亲密,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可说没关系,却又显然不是。
其实试探暧昧,是恋爱中最令人心悸的阶段,小心翼翼的带着盼望,偶尔失望,又会为了一个甜蜜的小眼神,一个笑容惊喜,心跳不已。
哪怕是萧凌然这样自以为成熟冷淡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有些难以自恃。
子书言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萧凌然现在的状况是真的不好,定了定神,不再多想。真的说起来,虽然伤了萧凌然的人是他的妹妹,可是萧凌然这一下,却是替自己挨的,萧凌伊这一下是对自己来的,而萧凌然,想也不想的伸手挡在她身上。
子书言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些冷。如果萧凌然的动作再慢一步,如果他不是一直集中的盯着自己,那现在动也不能动的,可就是自己。
手臂上的伤,充其量只是失血和不方便活动。如果脖子被这么划了一道,可就不好说了。
子书言玉闭了闭眼,不再多想,小心的将他的手臂托起,把外套脱下来,甩在地上。
外套脱下,里面是件羊毛衫,淡淡的米色,被血浸透之后,有些触目惊心。
子书言玉扶起萧凌然,道:“走,进浴室去。”
萧凌然顺从的起了身,虽然有些没力气,不过走路还是正常,不至于要子书言玉扶着才能行动。
萧凌然虽然也能吃苦,可是却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这是个很大的浴室,简约而舒适。墙角,是方形的按摩浴缸,纯木手工质的,一看便价值不菲。踩在脚下的,是柔软的地毯,子书言玉也不知道地毯这东西在浴室里该怎么保持干净,不过这想来也不是萧凌然会考虑到的为题。
搬了椅子给萧凌然坐着,子书言玉从房间里摸了把剪刀过来,看着他,瞇着眼笑。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只是在袖子上剪开了口子给他处理伤口,大部分的衣服,还挂在身上。
萧凌然的手臂现在也不能抬起也不能弯曲,子书言玉也只得下狠手,一副调戏良家民男的样子,咯擦咯擦的给羊毛衫,里面的全部剪开,破布一般的丢在地上。第111章脆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