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而且还反问起他来,不仅倍觉有趣,关爱地伸手去摸小男孩的头,可是小男孩居然极为警觉地后退了一步,步伐奇快。欧阳迦存当下心一惊,迅疾地一抓,握着小男孩的手腕,道:“任飘萍,好名字,任凭风吹雨打飘落如萍!”
就在这一刻,本就有些吃惊的欧阳迦存心下骇然,这孩子竟然全身经脉皆断,气息却是沉稳有力,惊道:“你就是一个人这么活下来的吗?”
小男孩明眸若水,道:“我一不偷二不抢,也不乞讨,见到能吃的就吃,没有吃的便是饿十天半月也不碍事,原本是准备吃完了这只山鸡,便立刻为你再抓一只,谁知此刻叔叔便来了,叔叔若是不信我的话,将我送官也是毫无怨言。”
欧阳迦存心里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叫做任飘萍的小男孩,只是觉得奇怪,这个小男孩的身上似乎有着很多的迷,心想反正已经有了小蝶和尚晴两个孩子,就是再多一个也不多,就当作善事。遂道:“任飘萍,是吧,叔叔不会送你去见官的,叔叔想要收留你,你以后就和叔叔住在一起如何,再也不用受冻挨饿了,你看怎么样?”
小男孩似是想了片刻,道:“好吧,我看叔叔不像是一个坏人,我将来必然会有所回报给你的。”
自此欧阳迦存便和欧阳小蝶、欧阳尚晴、还有任飘萍四人生活在一起,‘风儿’这个小名就是欧阳迦存给任飘萍起的,因为他看似不会武功,但是步法灵活,身形奇快,就像风,也因为他谜一样的身份,就像风儿,没有来处,不知去处。
欧阳迦存又吐出一口血来,回忆这才回到了眼前,道:“风儿!”任飘萍用力点头,用衣袖的温柔和深情轻轻地擦拭着欧阳迦存的嘴边的血迹,耳边又听到欧阳迦存的生音,微若游丝:“欧阳伯伯对不起你!”
也许任飘萍已经等这句话很久了,可是只这一刻,却是再也拦阻不住那眼底的决堤的泪之洪水,任凭它在脸上恣意泛滥横流。
一旁的欧阳紫等人俱是一惊,几曾何时会想到任飘萍这样一个浪子也会潸然落泪。
欧阳迦存继续道:“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也知道小蝶心悲凄,只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也是不得已为之。”说至此时,突见气息急促而无力,任飘萍放在欧阳迦存背后的手掌暗送力,欧阳迦存脸色顿见红润,道:“拿我青龙偃月刀来!”
欧阳紫心里本就有些愧疚,此刻听到欧阳迦存要刀,立时便拿了过来,尽管心道:这老头怎么和欧阳小蝶有着什么关系?怎么这会儿还要刀?
欧阳迦存见欧阳紫递过青龙偃月刀来,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给任飘萍。任飘萍接过那青龙偃月刀,虽说不像三国里的关羽的那把又重八十八斤,但是至少也有四十斤了,而任飘萍之前从未见过欧阳迦存使用过这把刀,于是疑惑的看向他,道:“欧阳伯伯,这是”
欧阳迦存脸色凝重,深邃的目光似是透出无比的骄傲和荣耀,道:“这把刀是欧阳连城欧阳家的家传宝刀,是依照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所打造,名为风云日月刀,事关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愚钝至今尚未一窥端倪,你把它交给小蝶吧!”
在一旁的欧阳紫的眉头皱得愈来愈紧了,先是听到欧阳迦存说的那把什么风云日月刀时她家的家传宝刀,疑惑尚未解开时,又听到说是要把自己家传的宝刀交给欧阳小蝶,便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去,问道:“欧阳伯伯,小女子欧阳紫,欧阳连城正是家父,您是”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任飘萍等人心的疑惑呢?这把欧阳连城家传的宝刀为何会在欧阳迦存手里?欧阳迦存和欧阳连城又是什么关系?既是要把刀交给欧阳小蝶,那么欧阳小蝶和欧阳连城又是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欧阳小蝶是欧阳连城的女儿吗?假若是这样,那么欧阳小蝶又为什么称呼欧阳迦存为父亲呢?假若欧阳小蝶是欧阳连城的女儿,那么欧阳紫又是谁的女儿呢?难不成龙门老人会说错吗?或者说欧阳小蝶和欧阳紫根本就是一对亲姐妹?
是以所有的人都在等欧阳迦存的话,可是众人眼的欧阳迦存的眼神里的惊讶之势分明就是一座泰山,而他们的惊讶只不过是眼前的这一座座沙丘而已。
欧阳迦存的颤抖的两片嘴唇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来:“欧阳紫?!欧阳紫不是死了吗?”
众人大惊,欧阳紫已是急声道:“是龙门前辈救的我,我没死,你到底是谁?”
任飘萍眼却是一抹回忆,当时在洛阳牡丹山庄的兵器大会上欧阳紫和龙门老人那一幕相认岂不是自导自演?
常小雨却是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大声干咳了几声,道:“渴死了,欧阳姑娘!水在你那里吗?”欧阳紫闻之似是被跳蚤咬了一般浑身的不自在,竟是无端的退后了两步,一双妙目偷偷地瞟了任飘萍一眼,见任飘萍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似乎才放下心来。
燕云天呵呵一笑,道:“二哥,渴了吗?水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
常小雨这才‘啊’了一声,道:“被太阳晒晕头了!”说罢,从自己身上拿出水来自顾地喝着。
任飘萍却是忽然感到欧阳迦存的心力正在迅地衰竭,那欧阳迦存听到欧阳紫的话,想了半会儿,似是在回忆,却突然暴怒:“朴云进这个老匹夫”
这是众人听到的欧阳迦存的最后一句话。
那死去的欧阳迦存暴怒的双目几欲呲出血来,却是带着很多的秘密离开了这个他后半生活在的全是回忆的世界,尽管回忆只是痛苦,尽管回忆有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