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岂不都这样,在谈及别人遭遇某事时,总会说别人怎样怎样,别人应当如何如何,可是一旦同样的事情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就是尉光远这样。
在寻常人眼里任飘萍显然就未曾离开过原地,所以大多数人还在惊讶怎么回事时,刘浩轩已是乐道:“老八,傻了吧!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尉光远不语,李玲秀终于缓过七魂六魄,开口惊道:“任飘萍,你是魔鬼!”那李玲秀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这一声喊却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魂魄来喊的,所以整个月亮湖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得见。
燕霸天当然也听见了,一个孩子对自己的母亲的声音又怎能不熟悉呢?
耳闻李玲秀的那声尖叫,正在和常小雨对峙的燕霸天心一阵抽搐!
话说任飘萍四人从沙丘上下来,甫一落地,负手而立于湖心岛燕云天的天堂的朱雀亭的燕霸天便已觉察,细微纤长的上下眼睫毛在黑暗无声地咬合在一起,然后分开。分开的眼神精光暴射,自言自语道:“鱼咬饵了!嘴角同时闪过一丝自负而迷人的微笑,慢条斯理道:“去!知会夫人一声,就说夏伤宫的人已到!”
黑暗燕霸天身后一高达黑衣人应声疾掠向月亮湖的东岸;而燕霸天身后的另一侧的一个瘦高的黑影躬身弯腰道:“二公子的这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果然高明!”
燕云天微微一笑,道:“这还要多谢刘浩轩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瘦高之人尖尖的声音笑道:“那还不是全仗二公子火眼金睛!”
原来燕霸天自夏伤宫逃回来之后贺季晨便告诉了燕霸天,那日射杀燕赵和万紫候时,刘浩轩竟然没有射出一箭。燕霸天这才特意派刘浩轩去守西岸的沙丘,因为燕霸天心认定了任飘萍他们会从沙丘那边来袭,而且燕霸天从夏伤宫回来之时就已经注意到月亮湖到处是炸燕赵时产生的‘黑雨’落下的痕迹,而这痕迹,这石油,是很容易点燃的。所以,在燕霸天的心,任飘萍绝不是一个傻子,任飘萍一定会想到火计来制造混乱以达到救人的目的。
就在这时,东岸的三个蒙古包先后燃气了冲天大火。瘦高之人已是惊慌道:“二公子,东岸着火了?怎么办?”
燕霸天冷笑道:“雕虫小技,不必大惊小怪,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罢了!”
瘦高之人一愣,道:“对对对,二公子英明!”
燕霸天皱眉,他似乎对这种阿谀奉承之人讨厌至极。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岂不是很需要这样的人吗?
燕霸天心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喊道:没有人可以夺走这一切,无论是燕赵,燕云天,还是李奔雷或是任飘萍,没有,绝不会有!
然后,燕霸天忽然现月亮湖岸边的湖水燃烧了起来,而且那火窜得极快,很快那火势便点燃了整个月亮湖,湖面通红,映在燕霸天的脸上,燕霸天大吃一惊的眼睛里分明在此刻窜出一团同样熊熊燃烧的火,火,是怒火,然后他的身形如风展开,极快地绕行湖心岛一周。
可是他忽然于火光明灭的空隙间看见一个人影极快地掠向月亮湖的东岸,燕霸天终于又笑了,薄的下嘴唇微微上翘,自言自语道:“想混淆视听,做梦吧!”
燕霸天面向东岸,身形快转动,不消片刻,整个人已是变成一个螺旋,飞地向对岸飘去,那熊熊的火焰似是遇见了克星一般纷纷向两侧避让开去,很快便为燕霸天让开一条道来,燕霸天就这样地突然出现在常小雨的眼。
常小雨心惊而面不惊,懒懒散散地看了一眼燕霸天,道:“等你半天了,才来啊,还以为你成了烤猪了!”
落在岸边的燕霸天眼前常小雨的身后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个仍在疼痛而呻吟的人,有抱着脚的、有捂着胳膊的、也有按着腰的,俱是被常小雨一招致残的燕霸天的手下,再远处,难听雨、6翔凯和数十名黄金龙侍卫以及从六个大毡帐里被放出的龙侍卫的近百名亲人正在和数百名身着白衣的燕霸天的人战在一起,看上去似是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与此同时燕霸天眼里的六个大毡帐已是燃起了火,而且更可恶的是第七个、第八个毡帐一个个地被点燃,火光已是映红了半边天。
可是燕霸天在笑,笑道:“烤猪?哈哈哈!真是想不通,明知是来送死,一帮蠢材!”
常小雨道:“你不是早已想通了吗?要不为何事先作此精密安排布置啊!”显然常小雨在此并没有讨到太多好处。
燕霸天更是开怀,道:“你应当说是本公子洞察先机、明察秋毫、神机妙算吧!”
常小雨不说话,因为他总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他知道此刻已别无选择,只有实力才可以解决一切,况且他早已对燕霸天的狂妄自负目空一切心不服,所以常小雨拔刀,飞雪刀已自擎在右手,刀身胜雪,刀华如月。
燕霸天已是感到来自飞雪刀上的冷冷的肃杀之气,燕霸天缓缓推出一掌,在自己的周身布下一堵三寸气墙。
常小雨刀不动,刀气却见大盛,因此那把飞雪刀已似是渐渐变大,刀气也似是因刀的变大而变得更强。刀借刀气渐大,刀气借刀更强,如此一来,刀与刀气渐渐合二为一,刀气已如虹。
燕霸天身前布下的那道气墙已是慢慢地在飞雪刀下裂开一丝缝隙,那刀气便似要一泄而入燕霸天的前胸。
冷意扑面,刀气森然,燕霸天似是未曾想到常小雨的刀上的造诣已是如此之高,心神聚敛,心却是微微一笑,周身功力在体内十二经八脉循环一个周天,催动掌力,那道缝隙便又合在了一起。那堵气墙在月光下渐渐变得厚实起来,而且隐约可见气墙上七彩之色的氤氲,气墙每增厚一分,常小雨便感到刀气减弱一分。
至后来,燕霸天的气墙已是增至一尺之厚,常小雨已是渐感不支,冷汗已是一滴,滑过额头,至鼻尖,鼻尖下是飞雪,常小雨心悲苦,知这滴若是滴在飞雪刀上之时,便是自己丧命之时。
燕霸天笑,笑容已在脸上,薄薄的纸一般的嘴唇已是挤出一丝不屑,他在等,等常小雨的那滴冷汗滴在他自己的飞雪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