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俱是低头,眼睛却上瞟彼此,各自沉默不语。最终还是筱矝站了出来,走至‘祥云’马前,清了清嗓子,道:“里面共有五具尸体,均是男性,第一具右手紧握长弓金箭,胸骨正处断裂,快刀所致,刀痕齐整平滑,一刀致命,第二具胸廓整体塌陷,同样长弓金箭在握,不同的是弓箭镶嵌在胸骨,其左胸骨处有明显重力打击痕迹,至于第三具更惨,此人从头到脚被极快的道一劈为二,手紧握一把弯刀,从骨质疏密的情况来看,定是位老者,”说至此,任飘萍忽然问道:“这位老者可是少了一只耳朵?”
筱矝惊讶道:“任大哥,你怎知道?”
燕无双嫣然道:“看来任公子定是认识这位了!”
任飘萍道:“仙人掌金沙堂的堂主端木虹。”
燕无双疑道:“上次在月亮湖我见端木虹的时候他的耳朵好像还在啊?”
任飘萍笑道:“呵呵,正是因为小常一刀砍去了端木虹的耳朵,可能才导致了今日这场‘赛江南’酒楼的暗杀,那两名手持长弓金箭的人怕是他的堂内兄弟。另外就筱矝的分析来看,这三人只怕都是死于小常的快刀之下。”
紫云道:“任大哥,你的意思是小雨和端木虹结仇在先,这才有了今日的暗杀,可是你有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暗杀呢?”
任飘萍笑,燕无双道:“傻妹妹!因为你家小雨的武功太好了!”
紫云脸上骄傲一笑,道:“哪有你家的那位武功高啊!”说着眼睛故意看向任飘萍,燕无双就是再落落大方,也是羞得急道:“紫云,你胡说什么!”
筱矝静观这一幕,心下了然,胸脯起伏间,但闻任飘萍道:“好饿啊!想吃牛肉面!”
筱矝不禁心道:狡猾!
燕无双道:“饿死鬼托生的!”
任飘萍笑道:“随你了!我记得上次来时,‘赛江南’酒楼的左边有一家酒楼里好像有卖牛肉面的。”心却道:难前辈和刘兄弟看来是死于金沙堂之手,只是这常小雨是受伤逃走了吗?难不成有更厉害的角色?
三女同时抬头望去,但见夜色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的黑色牌匾在两旁的大红灯笼映射下写着四个斗大的金字‘过故人庄’。
筱矝一望之下,道:“好雅致的名字!”
紫云不禁奇道:“筱矝姐姐!这‘过故人庄’也叫好名字,读起来都不顺口!”
燕无双笑,白了一眼紫云,正要说什么,却见筱矝娇躯轻盈一转,走至‘祥云’马的另一边,轻声吟道:“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筱矝吟至此时,燕无双已是螓微扬,蛾眉挑起,接口道:“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筱矝闻此,微笑道:“紫云,现在你还说这酒家把唐时诗人孟浩然的过故人庄用在招牌上不好吗?!”
紫云知道自己出了丑,但也不见怪,‘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掌柜的是不是姓田?”说着就向那‘过故人庄’酒楼还亮着灯的门口走去。
任飘萍三人笑,亦是跟了上去。
时值亥时初刻,‘过故人庄’酒楼里已是没有什么客人了,账房正在柜台后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几个小二在一旁的桌子上打着盹儿,任飘萍一行四人甫一进入‘过故人庄’,那账房一双老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那些小二们的瞌睡虫在一见到三女的瞬间似是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屁颠屁颠地正准备上前招呼时却见到紫云手握长剑,脸上煞气盎然不禁又退了回去,他们当然知道一个漂亮的女子若是手里还提着一把剑,那么你就最好多的远一些。
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小二走上前去,道:“四位客官,要些什么?”
燕无双此时大声道:“小二!拿壶酒来!四样小菜,四碗牛肉面!对了,准备两间上房,要挨着的!”
那小二应声道:“好嘞!马上好,四位客官,先坐!”
筱矝此刻不禁多看了一眼燕无双,燕无双还是那么美,可是那柔美之的阳刚之气似是让她多少有些嫉妒。
四人坐下之后不久,桌上很快就摆上了四样时令小菜和四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酒,只有任飘萍和燕无双喝,紫云怀孕自是不能喝酒,筱矝是不会喝酒。
任飘萍边吃边道:“常小雨总不会放这把火吧,那么这把火又是谁放的呢?”
筱矝加了一口菜放在任飘萍的面碗里,道:“而且常公子断然不会弃难前辈和刘公子的尸体于不顾吧!”
紫云去夹菜的筷子忽然停滞在半空,道:“这么说会不会有大批的杀手正在追杀小雨?”
燕无双一口气喝完面前的一碗酒,道:“紫云,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是你家的小雨追杀别人呢!”
筱矝明眸闪烁,道:“我明白了,起火的原因应当是金箭,此前6翔凯他们说,现今的金箭经过改良后会爆炸,其威力已是不可小觑,而刚才在‘赛江南’的酒坛之间我看见了一支金箭,当时倒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定是那金箭射向酒坛时出爆炸,引起了大火,嗯!对了,那金箭的箭羽处血迹斑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出了那一支近箭。”
任飘萍点头道:“嗯!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紫云自是更愿意相信燕无双的话,只是心犹自惊疑不定,道:“任大哥!你说小雨会去了哪里?”
任飘萍也是喝完了碗的酒,道:“不管怎样,相信不久我们便会遇到小常的,所以,紫云姑娘不必牵挂。”又道:“燕姑娘!你知不知道金沙堂的堂口在哪里?”
灯下喝了酒的燕无双娇颜更见红润,道:“我听爷爷说起过,好像是在一所风月场所,好像叫”说着似是想起了爷爷,眼多了些伤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