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峰但见皇上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钱万峰和蔡玉龙二人,心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皇上不放心我,所以才口忙道:“好好好!这个是自然,只是二位不好好地呆在京城伺候皇上,怎么有空跑到这大漠来了?”钱万峰二人呵呵苦笑,但听蔡玉龙道:“还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办差,要不然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蔡玉龙二人同时上下打量了萧湘秀一眼,倒也没多问,寒暄着四人来到一座颇为宏伟的三间大殿之前,但见夕阳余晖照射之下一牌匾,其上所书‘金玉堂’,金玉堂四周清兵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守卫严密。钱万里二人将一高峰二人送至门口,便是告辞。
一高峰二人心忐忑,犹豫间,但闻屋内一个威严有力的声音透门而出,道:“既然来了就进来!”
推门,入!金玉堂之内光线颇暗,但见迎面屏风之前一绛衣老者背对二人负手而立,其后一书案横亘于老者和二人之间,书案上一灯如豆,八把太师椅分列于二人两侧。一高峰躬身低声道:“孩儿见过爹!”同时右手轻轻一碰萧湘秀,萧湘秀当即亦是躬身弱弱道:“萧红见过伯父!”
绛衣老者正是镇北将军一迟远,嗯了一声,转身,双目精光四射,落在二人身上,道:“十年了,唉若不是为父请你来,还不知道你我父子二人何时才能相见!”一高峰低头不语,萧湘秀低头偷眼,但见一迟远满脸髯须丛生,仿若乱草生在脸上一般,一迟远又道:“好,家丑不可外扬,这次皇上突然差钱侍卫和蔡侍卫来到大漠,你可知是何故?”
岂料一高峰道:“不知,孩儿此次前来是请父亲大人应允孩儿和萧红结为夫妻的!”萧湘秀没有料到一高峰这么直接地将二人之事讲了出来,饶是她素来行事泼辣妄为,此刻也是羞得眼睛只看得见自己的脚尖。
一迟远双眼眯成一条线,道:“呃,这个”复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萧湘秀,道:“婚姻大事需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萧湘秀心沉,一高峰声色冷峻,道:“萧红是孤儿,媒妁之言随便找一个人便可,父亲大人只需点头即可!”
一迟远迟疑片刻,缓缓点头,道:“是啊,为父一生献给朝廷,在这边关一待就是三十年,你娘又去世太早,这些年唉你已是一大把年纪,好吧!只待这次大漠事了,为父便为你二人举办婚事!”
一高峰和父亲关系本是很僵,不想父亲一口答应,不禁喜出望外,侧望向萧湘秀,但见萧湘秀喜羞涩万分,心欢喜之极,露出极难一见的笑容,对着一迟远道:“孩儿谢过父亲大人!”
一迟远也是喜上眉梢,传令下去,又请了御前侍卫钱万里、蔡玉龙和宁夏府胡方儒胡大人,点亮宫灯,在这金玉堂之上摆上酒宴。
众人闻之,俱是祝贺,金玉堂之上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酒过三巡,生得颇为儒雅的宁夏府胡大人开口道:“将军大人,此次得钱大人和蔡大人还有叶大人和神捕大人相助,相信不日便可彻底消灭大夏国反贼,哼!想当年燕赵三十六骑是多么嚣张,下官这一口恶气一憋就是二十几年啊!”钱万里两眉本是生的很开,此刻大笑,分得更开,道:“胡大人宽心,此次势必还大漠百姓一片青天,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唐门交出流星火箭的火药配方,相信唐灵那小姑娘在我们手,唐向天不日就会赶来自投罗,哈哈哈——哈哈哈——”
一高峰和萧湘秀同时一惊,不想唐灵已是落在宁夏府手,脸现黯然,坐于一高峰之旁的蔡大人但见此状,一拍一高峰肩膀,似是语重心长道:“兄弟,我给你交个底,你先前于唐门调查无功而返,皇上那边已是不高兴,后又于山海关阻止你师父叶大人救了任飘萍,皇上更是震怒,幸而之后你查探剿灭震天帮一帮反贼皇上才没有怪罪下来,这次皇上不放心你才让兄弟我和钱兄前来督战,兄弟可要多思量啊!要为你自己的前途想想,还有将军大人,嗯还有萧姑娘啊,呵呵”一高峰心生寒意,面色峻冷,望向萧湘秀,一迟远同时道:“高峰!蔡大人所言极是!”钱万里接口道:“是啊,蔡兄可全是为你好啊!”一高峰不语,萧湘秀却是已经开口,眉目轩昂,道:“敢问各位大人,朝廷此次是要歼灭大夏国还是要击杀任飘萍?”
众人愕然,不想这种场合之下萧湘秀居然这般,蔡大人笑道:“萧姑娘,这个有分别吗?大夏国的主人李昌夏如今生死不明不见踪影,任飘萍实为李昌夏之子李德睿,他若不死何以向皇上交代!?”
萧湘秀脱口而出:“不对,他不是李昌夏之子!”
包括一高峰在内诸人大惊,同时看向萧湘秀,萧湘秀却是没有下,她怎么能让在天之灵的姐姐再次蒙羞,她又怎能让任飘萍这样的身世公之于天下。萧湘秀转看向一高峰,道:“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真的”一高峰点头,霍然起身,斩钉截铁道:“我一高峰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任飘萍决不是一个野心勃勃欲称王称霸之人,也绝无半点反对朝廷之心,而且这次他在朝鲜国所立之功,切断了吴三桂和朝鲜国联手的希望,皇上当是再明白不过,我不信皇上要除去这样一个于国于民的英雄!”
众人闻言,俱是不屑一笑,一迟远叱道:“孽障!你在朝廷为官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样明显的道理都不懂!唉”
同样‘唉’的一声响起于金玉堂之外,金玉堂之内惊愕四起,一高峰却在闭目叹气。
现在,一高峰等人金玉堂门外,但见四周守卫俱是倒地不起,宫灯照射之下,任飘萍五人正岿然立于金玉堂前面雪地之,五人身后两旁雪地之,几株寒梅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