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哈哈哈大笑,道:“替皇上分忧?笑话,任某人做事一向随心而行,只是不愿太多无辜的人死去,留下太多无父无母的孤儿!”
钱万里冷笑道:“看不出任少侠居然如此悲天悯人!”
任飘萍充耳不闻,自顾道:“以三日为限,任某人定当将这四件事办妥,三日之后大漠不再有大夏国,江湖各门派反清势力不复存在,九鼎天下一书和李闯王的藏宝一并交给朝廷!”话落,放开一迟远,目不斜视,头也不回直向燕无双四人走去。
众清兵皆闪于两旁,胡方儒和钱万里二人忙上前道:“将军?!”众清兵迟疑,俱是望向镇北将军静等一迟远令。
一迟远推开胡方儒和钱万里二人,眼睛死死盯住任飘萍,右手高高举起,悬于空,燕无双四人见状,惊呼道:“任公子!”“公子!”
任飘萍当然知道此刻命悬一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每一步走得是如此的坚定,后背却是冷汗涔涔,他赌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死,更是一颗心,镇北将军的心,一高峰的心,这里所有的人的心。
一迟远的手依旧悬于空,犹豫不定的眼神在任飘萍跨出五步之际百转,任飘萍跨六步,一高峰也跨出六步,一高峰高大的身躯现在就站在一迟远的身前。一迟远望着一高峰左眼坚定右眼哀求的眼神,终是叹道:“好!本将军就给你三日!三日之后此时此刻,若有半点差池,本将军定叫尔等血洒大漠!”说罢转身进了金玉堂。胡方儒对着众清兵一挥手,喝道:“你们还不散了!”
任飘萍笑,燕无双等人一颗心这才放下。
清兵散尽,任飘萍五人正要离去,一高峰和萧湘秀但见钱万里等人也是进了金玉堂,走至任飘萍五人身前,燕无双道:“神捕大人,多谢!”一高峰道:“谢我作甚,要是老爷子一意孤行,只怕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挡不住!”燕无双点头,暗自庆幸。这时,萧湘秀拉住燕无双的手,附耳问道:“有喜了?!谁的啊?!”原来之前燕无双干呕恶心一幕被萧湘秀瞧在眼里,虽说萧湘秀尚是未嫁,但是身为金凤楼的楼主的她怎么不知,是以才有此问。燕无双顿时羞得抬不起头,娇躯直往后一跳,嗔道:“哪有哪有?”一双美目却是偷偷瞧向任飘萍。
众人不解,筱矝道:“怎么了?”萧湘秀笑,燕无双大声道:“不许说,不许说!”尽显女儿态。筱矝更是疑惑。任飘萍这时道:“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有事要做,二位,就此一别吧!”
一高峰和萧湘秀点头,送任飘萍五人出宁夏府,临别,一高峰道:“老狐狸!你可是要去救唐灵?”任飘萍沉默片刻点头。一高峰望向虚空夜色,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劝你不动,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唐门的事情只怕不是你我二人努力可以化解的!”任飘萍点头,面色凝重,道:“我懂!”
望着任飘萍五人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一高峰又是长叹一声,萧湘秀皱眉道:“可怜的孩子!他怎么一点也不像姐姐呢?”一高峰闻言,呃了一声道:“你说什么?”
亥时初刻,宁夏府大牢。
能见到的狱卒现在全躺下了,牢头现在战战兢兢站在任飘萍五人的身前,燕无双的鱼肠剑冷冷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搜遍整个大牢也不见唐灵的影子,燕无双按捺不住愤怒,厉声道:“你最好立刻告诉我唐姑娘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要不然的话,姑奶奶现在就把你吃饭的家伙砍下来!”任飘萍四人虽是心情不好,但闻燕无双此言不禁相视一笑。那牢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道:“姑奶奶啊,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在你们之前,胡大人的亲信王子龙刚刚把人提走,小的问了一句,那王子龙说是军机不可泄露,小的哪敢再多问一个字!姑奶奶,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姑奶奶就是砍了小的的脑袋瓜儿也是这话!”
众人自是不再为难牢头,好在知晓唐灵被关押时并未受到严刑拷打,反倒是备受礼遇,众人一时之间也放下了心。
出大牢,走在街上,想到任飘萍答应镇北将军之事,俱是不语,大漠的夜出奇的冷,繁星点点的夜空没有一丝云彩,月亮里看不见嫦娥,想必是冷得跑回屋里去了。
任飘萍心情颇为沉重,却是见大家一言不,不由得学起那牢头的语气,道:“我的姑奶奶,我们现在是不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要知那牢头不知要比燕无双大多少岁,任飘萍这一学,也是惟妙惟肖,两相联想起来,众人捧腹大笑。燕无双又气又笑,满街追打着任飘萍。筱矝望着这一幕,双臂紧抱,似是突然之间又冷了许多。
唐灵现在就坐在一间布置的颇为雅静的房,一张铺着蓝碎花羊毛毯的圆桌上心摆放着一盆仙人掌,那仙人掌生的和别的仙人掌的形状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那仙人掌是黑色的,但是唐灵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仙人掌上,在宁夏府的大牢之摆放的同样是一盆这样的黑色仙人掌。唐灵双臂支着下巴仰头望向窗外的月,望月的时候人们总是在呆。
唐灵现在就在呆,她知道会任飘萍来救她,她在等,等任飘萍的出现。
而现在就有人要见她,唐灵大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似是要从眼跳出,喜道:“任大哥?!”
推门而入的一清兵军官模样的人,这人正是那在金玉堂前胡方儒吩咐其什么的人,也是牢头口的王子龙,王子龙身后还跟着一全身上下罩着黑衣只留出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的人。而唐灵当然识得这双眼,因为王子龙一转身走出屋子之时,唐灵脱口而出,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