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忙,还是不是你冲我挥一下拳头,我冲你做个鬼脸,像孩子似的。
“咦,爹,啥时候这儿多个牌子?”我指着一块上书“过年不赊账”几个大字的牌子,惊讶的问,前几天还没见有呢。
“昨天刚弄的。”老爹回答。
“过年不赊账?爹,现在还有人赊账买东西呀?”三哥也奇怪的问。
“咋没有?好些人买东西都是先赊账,等有钱在还。”老爹说。
“没钱买啥东西呀?爹你不会不给他们呀?”四哥说。
“都是熟人。那好说那么死?反正也只是晚两天,也没人欠账不还的。”老爹以老好人的心态说。
三哥和四哥在市内生活了几年,思想自然和一直呆在农村的老爹不一样,很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这是农村的普遍状况,他们对视几眼,终究没有在说什么反对的话,正好店里来了一拨客人,我们开始忙起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转眼间,又是一年大年三十,我们按照惯例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大年初一早上,老妈和三哥四哥果然如他们所说,每个人都给我发了一个红包,连赶过拜年的二哥和二嫂都临时找张红纸,包了个红包给我,二嫂由于是第一年到我们家的新人,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老妈同样给她一个大红包。
其实大年初一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聊天打屁混日子,没有其他的活动,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三叔一家人过年也没有回来,现在想看到他们,还真是件困难事,只有我们一家人和伯父一家,中午在伯父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休闲的时间好打发,二哥三哥四哥加二嫂,刚好凑一桌麻将,他们玩的不亦说乎,我也搬一个小板凳在旁边观战,我们在东屋打麻将,老爹老妈在西屋看电视,大家互不干扰,其乐融融。
到了大年初二,各家各户开始忙着走亲戚,往年的这一天,我们都是到舅舅家的,今年要先等二嫂回过娘家之后,才能去,所以,初二我们就又在家玩了一天,呵呵,三哥和四哥打麻将打上瘾了,没有其他人,我和老爹也被他们拉上桌,老爹对各种规则并不是很熟悉,闹了不少笑话。
初三,我们一行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开到大舅家,把大舅和大舅妈忙的手忙脚乱,大姨家的表哥们不约而同的也在同一天过来,加上他们的九个人(四哥表哥,四个表嫂,一个表姐),这下真是闹翻天了,我家的哥哥们,遇到大姨家的表哥们,那是从来不认输的,不管是各方各面,都要比较一番,尤其是酒量。于是,我的哥哥们忘记了今年人家可是比我们多了五个人的残酷事实,非要和别人比拼酒量,结果一顿饭没吃完,除了二嫂,其余的人全军覆没,全部躺倒在床上,老妈无奈的对表哥们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这叫我们咋回家呀!”
大表哥笑嘻嘻的说:“姨,看你说的,兄弟们一年不见,不是亲热嘛,多喝几杯算啥。喝醉了,就在我老舅这儿住一天,怕啥嘛!”
初四,老爹带着我和二哥二嫂,会同伯父和大堂哥,我们一起到姑奶家走亲戚。姑奶家有四个表叔,姑爷姓宋,所以四个表叔就分别是宋大叔到宋四叔,我们家和这几位表叔家关系很好,前两年,宋四叔还在我家住了三年,在我们学校读高中。宋三叔是个哑巴,现在四十好几了,仍没有娶妻,我们都叫他哑巴叔,可能有缺陷的人才更令人心疼吧,老爹和伯父对哑巴叔都要比其他几位表叔要好的多。大叔二叔四叔都已经分家出去单过,只有哑巴叔跟着姑爷和姑奶。
说实话,姑奶家使我们兄妹几个最喜欢的亲戚,因为表叔们都很随和而且很细心,每次来,我们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中午做饭时,还会顾及到我们每个人的口味,我们最喜欢吃的菜他们都知道,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是他们自己家的小孩一样。
中午一顿饭,我们吃到多钟,要走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不愿意,因为,我们正在看射雕英雄传,我们不想走,表叔们又在一直留,伯父和老爹没办法,只好随我们一直把三集看完,时间已经到五点钟了。
今年我们偷了个懒,没有自己骑车来,而是坐的公交车,大过年的,公交下班也早,估计最后一班车也早回家了,宋大叔正好年前才买了一辆电动三轮,拉着我们一车人,坐的满满当当的,把我们送回家,到家门口时,天都黑了,但是宋大叔不顾老爹和伯父的盛情挽留,执意又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初五,老妈带着我给她的干女儿,我的干姐姐家回礼,初二的时候,干姐就已经来看过老妈;二哥带着二嫂去大姑家,三哥和四哥被安排着去极品外婆的弟弟我们的舅爷家,顺便说一句,舅爷家就在我们老院子的隔壁,我一直怀疑,老妈和老爹肯定是从小就认识,你想啊,每次外婆回娘家,不就是到我们家隔壁了吗?不过,我的这一怀疑,老妈从来没有做出正面回应,所以,一直只是怀疑。
这些离家很近的亲戚,一般都是到家里坐一会儿,就回家了,中午不会留在人家家里的。和老妈从干姐家出来,遇到一个邻居对老妈说,我们家里来亲戚了,我和老妈都在猜测,不知道是舅舅家来人了还是大姨家来人,没想到回到家一看,竟然是以昨天晚上把我们送回来的宋大叔一行人,正在和伯父老爹说话。
“你看,昨天让你住一夜吧,你非要走,今天又来了,你也不嫌累的慌。”伯父打趣说。
“嘿嘿,本来想着明天才来的,后来我们兄弟几个一商量,今儿反正也没啥事,就一块儿过来了。早知道今儿还得跑一趟,我昨天才不回去呢,住一夜等今儿他们来了,一块儿回去多好。”宋大叔笑着说。
“哈哈,谁让你不听劝呢,该你多跑一趟。”伯父大笑着说“走吧,中午还是老样子,到我那儿吃饭吧。”
“大哥,今年就在二哥这儿吃吧,年年上你呢,二哥该有意见了。”宋二叔打岔道。
“就是,哥,等一会儿,你把嫂子他们也都喊过来,今儿中午就在这儿吃饭,谁也不准走。”老妈接口说。
“那好吧,我回家喊他们去。”伯父拗不过我们的坚持,同意了。
“伯父,你坐着吧,我回去喊。”看伯父要起身走人,我忙说。
“好,颜玮真有眼色,那你快点去吧。”伯父高兴的说。老爹老妈也觉得倍儿有面子,赞许的看着我。汗,家长们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孩子为他们做一点小事,都能让他们感动好久。
大年初五,又称破五,据说过了这一天,做生意的就可以开门营业了,要干活的也可以出门找事做了,关系比较近的亲戚也都要在初六之前走完,走不完的,就要等到元宵节才能再去,不然,就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所以,初六开始,我们家就开张迎客了,也代表着,热热闹闹的新年也接近尾声。
我们的破学校,每年大年初七就开学了。其实我们这里有些现象也是蛮奇怪的,比如说,市里的学校都是过了十五才开学,当乡下的学校大多都是在初七;市里的学校是安排早读晚读,乡下的学校则是早晚自习,我们比起市内的学生,每天上课的时间只多不少,但是,总体的成绩总是没有市内的学生高,这也许就是城乡师资力量的差异造成的吧。
当然了,不管我们是如何不愿意回到学校,也只能顺从学校的安排,好多同学都是拖着不情愿的步子迈进学校,开始新一学期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