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炎黄四年五月初一,阳光普照大地,山海关内的校场上,一片杀气冲天而起,让山海关内经常出没的老鹰也绕道而飞,校场之上,黑色的洪流静静的站在那里,寂静无声,黑衣黑甲黑马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卷,黑色的洪流如同黑色的巨兽一样,匍匐在深草之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站在洪流之前的赫然是罗振川、曹变蛟、王廷臣三将。
点将台上,洪承畴、吴三桂等六总兵站在一起,神情激动的看着下面的洪流,又不时的看着洪流之前的那如同天神般的身影。
点将台下,一身黑色盔甲的李无庸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如同战神一样站立在那里,英武的脸庞上,呈现的是满面的杀气,得胜钩上的长枪闪烁着寒芒,坐骑在杀气的影响下,不断的来回走动着,不过却由于李无庸紧紧的拉住的原因,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将士们。”校场之上响起了李无庸那雄浑的声音:“自从我华夏兴起以来,北方的少数民族窥视我中原的富裕,不断的入侵中原,杀我父母,掠我妻子,抢我钱财。数千年来,我汉家儿郎,为了华夏民族的安危,一直在奋斗着,一直与这些野兽们在做着生与死的斗争,早在汉武帝的时候,大将军卫青曾逐匈奴八百里,壮我华夏声威,大将军霍去病更是封狼居胥山,将军陈汤有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本朝太祖洪武皇帝,崛起于陇亩之间,斩三尺剑而逐鹿中原,驱逐蒙古鞑子,复我华夏江山,汉家天下,今天,远在辽东的后金也如同当年的匈奴一样,不断的杀戮我中原百姓,窥视我汉家天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将士们,你们能容忍他们吗?回答本将军。”
“不能”“不能”“不能”校场之上响起了滔天的怒吼,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变动。
“本将军不是什么好人。前不久,本将军带领手下一万儿郎,血洗了扶桑长崎,原因很简单,在我朝嘉靖年间,扶桑的武士们杀了我福建、广东等沿海一带的百姓无数,所以本将军要报仇。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
“本将军血洗了扶桑,收获了大量的金银,一半上缴了国库,一半就分发给了我一万随征的将士,他们现在各个都是有钱的主,在台湾也买了宅子,家里的人也过上了好的日子,这次你们也随本将军横扫草原,本将军也同样保证你们,所收获的金银,一半上缴国库,一半就分发给你们,你们可知道草原上有个察哈尔的部落,他们的王拥有多少的银子吗?四万万两,整整四万万两啊!只要跟着本将军奋勇杀敌,本将军保你们归来之日享受荣华富贵,也过上富足的生活。”
“督师大人,察哈尔王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吗?”吴三桂向旁边的洪承畴轻声问道。
“老夫也不知道,但老夫知道,李无庸肯定能让他们得到比那么多的银子更多的东西,你没看到这一万人马有什么不同吗?”洪承畴长叹道:“李无庸打仗果然有一手,连自己的士兵都要欺骗。”
吴三桂长叹道:“一群虎狼之师就这样被他的三两句话和一些虚无缥缈的银子给树立起来了,李无庸名不虚传啊!”其实在他的心里同样还有一句话“李无庸太可怕了。”一个月的相处,让吴三桂见识了李无庸的厉害,不善于骑马的三千嫡系精锐经过一个月的不断跌打,居然变的与关宁铁骑不相上下了,精确的骑射、锋利的马刀、骇人的冲击力以及一些不要命的打法,再配上产自东北和蒙古大草原上的战马,把骑兵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洪承畴等一些山海关众将佩服不已。
“本将军奉皇命出征草原,皇命就是天命,天命在我,我等奉天命征讨,旌旗所指,必能克敌制胜,必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校场之上,再次响彻云霄。
“上酒。为众将士们壮行。”洪承畴大喝道。
“等等。”一个娇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待本宫与将士们壮行,为李将军壮行。”
李无庸转首望去,只见校场口,九公主满面泪水的站在那里,曹化淳正满脸愁苦的站在一旁。
李无庸皱了下眉头,拱手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给公主行礼,望公主恕罪。”
阿九从洪承畴手上接过酒碗,满面泪水,大声的说道:“将军为国征战,阿酒敬将军一杯,祝将军旗开得胜,胜利之时,阿酒必于山海关迎接将军虎驾。”
“末将谢过公主。”李无庸想了想接过酒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干杯。”
“谢公主,谢过大将军。”不一会儿,校场之上传来一阵摔杯的声音。
“将士们!出发!”李无庸拔出腰间的军刀,斜指向太阳,大声喝道。校场之上,响起了那遥远的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望着不断前进的洪流,阿九仿佛想起了什么,别开众人,象风一样的跑了起来。洪承畴扼腕长叹!吴三桂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李无庸回首望了一眼雄伟的山海关,却看见了澄海楼上的那个消瘦的身影,以及一只不断挥舞的玉手。
当下闭上了眼睛,驱逐着脑海里的那几个身影,好半响才舞动手中的长鞭,战马一阵撕痛,快速的奔跑起来,后面的一万余人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黑色的洪流很快的消失在官道尽头。
他们的到来,带来的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无边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