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里面。
喝着茶水,顾盛坐着耐心地等待着主人的出现。可是,横等竖等,他一直从上午十点多等到将近午时,可邀请自己来谈判的主人仿佛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没露出来。
越等越失去耐心的顾盛有些按捺不住了,更加上临近午饭时间,他的肚子饿的有些咕咕叫起来,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冷落过的顾盛,忍不住起了脾气,一把抄起放在身边的文明棍就敲打着桌子,用英语大声嚷嚷起来。
“来人!快来人!***!人全死光了吗?快给我滚几个出来!”
通译屁颠颠地站起来,配合着顾盛的狂怒,朝着屋外大声嚷了几声,没一会,,就有个戈什哈听见动静,匆匆跑来。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
“你***瞎眼了?没看我们洋大人等的已经不耐烦了,你们这做主的人全跑哪去了?快给我叫过来!”
面对表情恭恭敬敬的戈什哈,通译一手插腰,一手冲着他指指点点,就像在教训孙子一般。
戈什哈瞧着这个穿着洋装,脑袋后面却和自己一样拖着根辨子的通译,脸上怒气一现即隐,低头连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于大人正在忙着公务,他让小的们先请二位暂且再等会。”
“什么公务?放屁!再大的公务还有我们洋大人的事要紧?快给我把你们那个什么于大人马上找来,告诉你!要是耽搁了我们洋大人的大事,你小子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通译就着戈什哈的话刚翻译了几句,顾盛就怒火冲冲地跳了起来起来。通译连忙像条忠狗一样先朝着主子摇了摇尾巴,接着脸色一变,转身指着戈什哈就骂了起来。
戈什哈给骂的眼冒怒火,右手情不自禁地向后摸住腰刀的刀柄,但马上又克制着镇静了下来,垂下双手,陪着笑脸点头道:“是、是、是我马上就去请于大人还请二位再稍侯片刻。”
瞧着戈什哈退出去,通译的脸突然又变了,带着讨好的笑脸,轻声柔气地在顾盛耳边又说了几句,顾盛这才点点头,坐回了座位。
“大人大人!不好了!您请来的洋大人已经火了。”
后花园,刚才那个戈什哈从内堂匆匆跑来,向正在花园中赏花的和珅说道。
和珅目不转睛地瞧着面前的一株兰花,头也不回地问道:“哦火了?火气有多大?”
“这个。”这戈什哈听和珅这么问,顿时愣了愣。
“怎么?没听明白我的话?”
和珅回头冷冷看了戈什哈一眼,不悦地问道。
戈什哈连忙答道:“那个洋大人挥着根拐杖在屋里嚷了半天,而他带来的通译更嚣张之极,居然还出言辱骂大人,让我把您马上请去。”
说到这里,戈什哈面露愤愤不平的表情,自己怎么也算是官差,居然被个披洋皮的家伙这么教训,胸口的一股恶气早就快憋不住了,要不是刚才顾及洋人的面子,真想一刀就砍了那丫。
可奇怪的是,和珅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样子,仿佛戈什哈所说的根本就没听进去一样。只见他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和珅说完后,再也不理睬站在身后的戈什哈,继续把目光移向刚才欣赏的那株兰花。
戈什哈顿时傻眼了,他不明白和珅这么做究竟想做干什么,要知道自战争打败后,洋人在中国的地位简直就成了太上皇一般。哪个官员敢这么对待洋人的?更别说是和国家谈判条约的全权特使了,和珅这么做,难道是想引火烧身?要不就是嫌自己官做烦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戈什哈退了下去。而和珅就像没有生任何事一般,依旧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眼前的兰花,仿佛在他的眼中,一切的大事都没一株兰花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