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枪声还在响,就代表兵工厂和威廉都还在,可稀落地枪声也代表着兵工厂眼前危机的局势。如果不能尽快和快要陷落地兵工厂之间打通联系,一切依旧会有不测。
“华尔!别管其它,给我直攻兵工厂方向,把威廉和兵工厂夺回来!”和珅立即下令,让华尔率队猛冲,打破对方的包围。
华尔的确不负众望,带着一队美国士兵只几下就冲跨了对方的拦截,随后根本不顾狼狈逃窜的对手。领兵直插前方。
“大帅洋洋兵冲这边来了!”华尔目的鲜明的突击使刘丽川地手下一触及溃,被刘丽川派在外围防护的人狼狈为奸的逃了回来,同时大声向刘丽川哭诉道。
吃过洋兵苦头的陈阿林已经在调集人马,做着准备突围的准备了,而刘丽川却不甘心地看着兵工厂大门,依旧想做最后一搏。赶在华尔之前拿下兵工厂,扭转局面。
“弟兄们!洋鬼子不可怕!只要我们拿下兵工厂,完全可以和洋鬼子回头一拼!”刘丽川就像一个赌徒,杀红眼的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眼中只有兵工厂一个地方。他决定孤注一掷,以夺取兵工厂的武器来和后面的洋兵对抗,然后再占领整个上海。
陈玉成和陈阿林相对苦笑,摇了摇头。既然刘丽川已经这么决定,他们也无法阻拦,但他们都知道。兵工厂能支持这么久。哪里是刘丽川一个冲锋就能攻下地?现在洋兵已到,再不撤退就会全军覆没。当下陈阿林就做出了决断,同时陈玉成的建议,从一边打开缺口,进行战略转移。
刘丽川带着几百亲信冲了上去,报仇心切的周秀英也按捺不住,追随着刘丽川也往前冲。一直留意着周秀英的陈玉成连忙上前阻拦,劝说她马上和自己一起转移,留待机会再反扑上海。
“滚开!”
周秀英认定陈玉成是贪生怕死之徒,秀目圆睁,握刀骂道。
“秀英,白白送死不值得,暂避锋芒不是贪生,而是做好卷土重来的准备。”
华尔的军队已经快到了,一阵阵地枪声越来越近,现在再不撤退就没机会了,陈玉成一急就去拉周秀英的手。
刷的一刀,周秀英眉头皱,居然举刀就砍,幸亏陈玉成躲的快,要不然手臂已然落地。在陈玉成一脸惊愕之中,周秀英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猛冲而过。
“老弟,唉走吧。”陈阿林心情复杂地看着刘丽川、周秀英等冲去的方向,走上前来,拍了拍陈玉成的肩膀。
陈玉成满腔热情,却被周秀英这无情的一刀斩得烟消云散。心头有百般滋味翻滚,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望着刚才周秀英举刀向他砍下的地方,一动都不动。
“陈老弟!”陈阿林知道陈玉成的心情不好,可眼前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声在他耳边吼道。
陈玉成全身一震,回头向陈阿林望去,脸上痛苦的神情一瞬而逝,终于表情坚毅地点点头,随后立即带领一千多人向另一头突围而去。
陈玉成和陈阿林地突围还算顺利,由于华尔的主要目地是在兵工厂,所以并没过多阻拦陈玉成他们,两军隔着一段距离相互相插而过。
冲出制造局后,陈玉成他们直向松江方向飞奔。没想到刚跑出几条街,就又遇上了一大队洋兵。
“陈老弟,怎么办?”瞧着浩浩荡荡,人数比华尔率领的洋兵还多的这队人,不光是陈阿林,就连陈玉成也傻眼了。谁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冲也死,退也死,进退两难,陈玉成这下什么计谋都使不出了,只能依靠强攻打出一条路来。
可奇怪的是,正当陈玉成与陈阿林打算下令强攻对方,夺路而逃的时候,对面那队洋兵却做出了谁都意料不到的举动。
就像是根本没瞧在他们一般,那些洋兵先是停住了脚步,随后缓缓后退,主动让开了街口。
“洋鬼子们在搞什么花样?”陈玉成等面面相觑,猜测着对方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是故意再设圈套,yin*自己?可瞧着情况又不像啊,眼看着那些洋兵主动让开街口后继续后撤,直到几百米外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洋枪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威力了,而让开的街口一览无余,根本就没任何埋伏。吃不准洋人究竟为什么这么做的陈玉成,也来不及去仔细考虑究竟,当下招呼大家趁此机会迅通过,同时让后军留意洋兵动作,免得对方起突然袭击。
可直到陈玉成他们安然撤走后,那队洋兵什么都没干,仿佛配合默契地让出道路,故意送他们离开一般,这奇怪的做法,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公使先生,他们走了。”还是那位阻拦和珅进租界的上尉,等陈玉成他们跑远后,大步来到军队后列,向随军同行的包令汇报道。
“鲁克上尉,你做的很好。”包令手中拿着副白手套,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轻挥道:“现在,请下令援助那位中国尊敬的相阁下去吧。”
“遵命,公使先生。”鲁克上尉行礼,转身,整支队伍终于继续动了起来,慢慢地向制造局方向行军。
“包令先生,这么做合适么?万一”布尔布隆的身子从包令后面转了出来,有些犹豫地轻声问道。
包令微笑着:“布尔布隆先生,别忘记我们是文明人。既然上海防备协议只限于我们维持上海的稳定,那么在上海之外的叛乱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何况,我们这些士兵都是高贵的人种,犯不着为那些黄皮肤猴子白白流血牺牲。能这样妥善处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嘿嘿。”布尔布隆会意地点点头,同时向包令挤挤眼。
制造局依旧在战斗中,包令这边却风平浪静,英、法士兵混合的队伍排着整理的行列,敲着战鼓,鸣着风笛,在节拍下,仿佛郊游一般慢慢向和珅这边前进。而在队后的包令却眯着眼,回头望向陈玉成离去的方向,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