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韦昌辉也没什么不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重振天国!”
“忠王请慎言。此等话要是传了出去。”廖寿见李秀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吓得连忙劝止。
“我自晓得。”李秀成苦笑道:“前些时候,我与翼王共同上书天王,这事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李秀成点头道:“天下大局,其实我们已经看到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如再像现在一般困守。天国时日定不多亦!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回师天京,与干王、英王一起再劝天王,让天王弃天京,让城别走,西进与翼王大军主力汇合,才是上策!”
廖寿听的心里七上八下,李秀成说的没错。他廖寿也是太平军中数得上的良将,当然也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一步。可是,天王洪秀全会答应么?廖寿心中地答案是否定的,以他对洪秀全地了解,如今的天王早就不是当日打天下的天王了,要让他弃天京。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廖寿从李秀成地话里还听出了令一层意思,如果洪秀全不答应地话,李秀成似乎已经做好了当韦昌辉的准备,很有可能带兵胁持洪秀全,逼迫他采取行动。这一点,对廖寿,甚至所有太平军地将士们都是大逆不道地作为,天王洪秀全作为太平天国最高统治者,他的地位比神灵差不了多少。就算李秀成侥幸成功。等事毕后,定是落个尸骨无存。万人唾骂的结果。
廖寿的脸上阴晴不定,李秀成也明白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荣王,只要天王、天国在,我一人受难又有如何?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李秀成此言一出,廖寿全身一震,神情复杂地向他望来。
“荣王,天国是成是败就在你我之手了,还请荣王。”
“忠王大义!廖寿羞愧不如!既然忠王已下决心,寿誓追随忠王!”廖寿这才下定决心,向李秀成表白心意。
“好兄弟!好兄弟!”李秀成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眼中不由得晶莹微微闪动。他这么做虽然是为了太平天国,可却犯了谋逆之大罪,廖寿在这种时候明知道后果,却依旧能与他同进同退,足已使他感动万分。
“忠王不必如此,我这就去前军,为忠王开道!”廖寿真挚地答道,说完后把手抽出,向李秀成一抱拳,提转马头义无反顾地向前军赶去。
“天父!天主!请保佑天国,度此难关吧!”
廖寿离去之后,李秀成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紧咬双唇,心中虔诚祈祷。
天京城,如今各地战况每日愈下,让天国执政,干王洪仁玕越来越觉得不安。虽说朝廷的大军暂时还没打到天京,可洪仁玕似乎已经在空气中闻到了战争的味道,尤其是石达开与李秀成两部战事不利地消息传来,更让他忧心忡忡。
陈玉成作为天京的军事主帅,在他的监督下把整个天京修缮得异常牢固。看着宏伟的城墙与城中的二十万大军,洪仁玕心里才稍稍安了一些。可是,久读史,在战争中从来没有攻不破地城池,一旦朝廷大军兵围天京,最终还是逃不过城破人亡的结果。
洪仁玕可不是什么神棍,更不是只会读死书的秀才,他久在海外,是太平天国中屈一指的人物。面对如此局面,他既担忧,又存在着一丝侥幸,既希望石达开和李秀成两部能打破僵局,扭转乾坤,另外更希望天王洪秀全能听劝,让城别走,取得战略主动。
可惜的是,前线带回来的全都是些不好的消息,不是那座城落到了朝廷手里,就是朝廷大军又向前推进了多少里路等等。而且,不论他多次怎么劝止洪秀全,可洪秀全依旧死也不肯离开天京,让他无可奈何。
“天国就要完了么?”洪仁玕悲哀地想道,低头看着手中自己亲书的资政新篇。当日回国后,他以豪情壮志接管了天国政务,并呕心沥血写出此书,就是想借着太平天国的力量完成他心中的理想。
中国积弱已久,在海外地洪仁玕深深为西方资本主义而吸引,他地资政新篇阐述的也是这种政治理念,从而在太平天国地基础上建起一个新而强大的国家。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把抱负施展的时候,太平天国就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局面。一旦天国消亡,他的理想也将随着天国而破灭,这国家将来何去何从,他洪仁玕想到这里,不由得独自黯然泪下。
“干王!”
正在洪仁玕长吁短叹,觉得前途渺茫的时候,陈玉成突然来王府求见,让洪仁玕顿时一惊。
“英王,你怎么来了?难道清妖已经打到天京不成?”洪仁玕急急迎出问道。
“回干王,天京一切正常,清妖还未兵临天京。”陈玉成见洪仁玕惊慌失措,连忙说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洪仁玕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吁了口大气。
陈玉成主职天京防务,这时候突然来见自己,难怪洪仁玕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军逼近。等搞清楚情况后,他才放下了一颗心,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那英王来找本王何事?”洪仁玕有些奇怪地问道。
“回干王,忠王来了。”陈玉成有些犹豫地说道。
“忠王?李秀成?”
“正是!”“他他不是在与左妖头对峙么?怎么突然回了天京?”洪仁玕意外地问道,转念一想脸色顿时大变,一把抓住陈玉成的手急急又问:“英王你快说,难道是忠王对敌大败而归?只身逃回天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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