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试着靠近她“不要怕,孩子,我会治好你的!”可嵇蓝裳一样不买他的账。
“怎么办啊,医生?她根本不让人靠近!”钟母焦急道。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眼下,只有给她注射麻醉剂,让她昏睡过去,然后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不让人靠近,怎么注射啊?”荆铭问道。
“强行注射!”医生说“你们帮忙按住她!”
三人很不情愿,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医生说的去做。于是,嵇蓝裳被他们强行按住。她惨叫之下,拼命挣扎反抗。三人转过脸去,不忍看她。终于,医生打完麻醉针,不消片刻,嵇蓝裳安静下来。
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钟母擦了擦眼里的泪,虚弱地靠在钟父的肩头。钟父对荆铭说:“荆铭,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呢!”
“伯父,我不累,您就让我在这里陪着她吧!”荆铭恳求道。
医生说:“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给她做检查!”
三人在病房外等了很久,医生终于出来了。钟母急忙上前“小晚怎么样了?”
“她各方面的指标都很正常,身体状况很好!”医生说。
“那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钟父问道。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她脑部并没有受到任何撞击,按说不会失忆。等她醒来再看看吧,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就只能转送精神科了!”
潘文,今年56岁,国际精神医学界资深专家,有着渊博的知识、精湛的技艺和丰富的临床经验。他便是嵇蓝裳被转到精神科后的主治医师。潘文绝对是一个很敬业的医生,他不舍昼夜,仔细研究了嵇蓝裳的情况,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特殊治疗室里,潘文坐在嵇蓝裳对面。他事先给她注射了一种特殊催眠剂,然后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现在,嵇蓝裳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意识也是半清晰半模糊的状态。
潘文用特别平缓的声音问道:“你醒了吗?”
嵇蓝裳缓缓地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嵇蓝裳。”
“家住什么地方?”
“南国南安城。”
“父亲是谁?”
“宰相嵇筠。”
钟父钟母听到这段录音时,不可置信地望着潘文。钟父疑惑地问道:“这不可能啊,医生!我们的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
“你们先不要激动!”潘文语气冷静“这件事确实很离奇,作为一个医生,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可事实确是如此,你们女儿的病已经出了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范围,或者说,她根本没有病,而是”潘文戛然而止。
“而是什么?”钟母急道。
“我也只是推测,很大胆的推测!我想,大概是另外一个灵魂附着在你们女儿的身上!”
钟父钟母目瞪口呆。灵魂附体,怎么听着这么玄乎?这可是21世纪啊!一个这么优秀的医生竟然说出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话!
潘文又将录音从头到尾放了一遍。三人静静地听完。钟母问道:“小晚会不会是在做梦?”
潘文摇摇头,坚定地说:“这种催眠技术在世界范围来讲都算得上最先进的,出错的几率小之又小。再说,你们听这声音、这语气,这古腔,可有哪一点像你们的女儿钟小晚?你们也可以去认真观察一下她的动作,虽然身体是钟小晚的,可行为举止却完全像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
钟父钟母渐渐有点相信了,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医生,那真正的小晚去哪里了?”钟母问道。
“这个,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潘文无奈地摇摇头“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讲!如果媒体记者知道了,一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所有相关人员的生活都会受到牵连!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孩,或者说,是两个可怜的女孩,我们三人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守口如瓶!”
钟父钟母点点头,对潘文连连道谢。
接下来几日,潘文几乎寸步不离,陪着嵇蓝裳。期间,他又对她进行了两次催眠,深入了解了她的情况,并借着催眠的效果向她灌输灵魂附体的思想。
在药物的作用下,嵇蓝裳大部分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意识模糊。偶尔清醒过来时,她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恐惧激动了。
在古代,科学技术水平很低,所以人们特别迷信神学。和那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嵇蓝裳相信转世轮回,相信天地鬼神,因而,当潘文给她灌输这些思想时,她渐渐倾向于接受,意识到这副躯壳并不是自己原来的,也渐渐觉这个身穿白色大袍子的人对自己并无恶意。钟父钟母渐渐地也可以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