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三元早晨刷牙的时候照例戴着厚厚的黑框眼睛,她俯身使劲刷牙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6坤正靠在厕所门上看她,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就那样看着,打量着,似乎还在琢磨着。
“你干嘛?”郦三元勉强笑笑。
6坤走到郦三元背后使劲掐了掐她的?,那劲道有些大,郦三元觉得很痛,刚要抗议,6坤伸手将她的眼镜拨下来。
“啊,干嘛,我看不见了。”
“这眼镜哪里买的?怎么这么老气,你知道吗,你戴着远远看过来有点我外婆的味道。”6坤掂量着手中的眼镜,打趣着说。
郦三元嘴巴上一团牙膏泡沫,她不觉得6坤的话有些好笑,她也没有作出配合的笑容,只是夺过眼镜又戴上,丢下牙刷牙杯,出了厕所,准备早餐。
6坤的早餐要视心情而定,他心情愉快的时候会慢悠悠地吃着鸡粥,小笼包子,荷叶粉排,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就直接啃着两片面包完事,而今日郦三元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愉快还是不愉快,她仍然做了粥,蒸了小笼包子,以及那香甜的糯米粉排,东西端齐的时候,6坤在看昨日的晚报,神色很是平常。
“好了,别看了,先吃。”郦三元提醒。
6坤抬头看着一桌子的碟盘碗盏,又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看着,结果说:“面包有吗?”
郦三元楞了楞,随即将柜子里的面包拿出来给他。
他们在餐桌上无交流,6坤边啃面包边看报纸,郦三元吃了个小笼,故作轻松地问道:“有什么新闻?”
“没有。”
郦三元扶了扶黑框眼睛,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然后不再开口。
郦三元在本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外卖甜品屋做侍员,她对这份工作还是挺满意的,每天营业时间是早晨十点到晚上五点,这样一来她可以睡个懒觉,这份工作也不易得,具体说来也是6坤托关系帮她安置在那里的,她当时兴奋极了,感觉有了6坤就是有了全世界,一切都是繁花盛开,她开始觉得自己生活的幸福源泉就是6坤,虽然他们没有结婚但相处非常有默契,渐渐滋生了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也就是说,没啥?了。
郦三元换上黑白色的工作服,有些麻木地站在柜台后,她在思考自己和6坤的关系,直到认真思考时她才有些感悟到,其实她压根就没有走进6坤的心里,6坤对她越来越懒洋洋,甚至有时候郦三元对电影里的人物表看法都会受到6坤轻微的斥责。
“这个男人不是死掉了吗?”郦三苑很迷茫地指着屏幕里那个金男人。
6坤蹙眉:“死掉?哪里死掉了?死的是彼得,这个是阿略特,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
郦三元挠挠头,她完全已经被电影里绚丽的高科技,走马灯似的金老外搞糊涂了,她对情节很是无能为力。
连6坤喜欢的电影都看不懂,郦三元觉得很沮丧,但她实在是不喜欢看那些生化危机,科幻未来的片子,她一看就头痛。
一辆轿车停在甜品屋不远处,从轿车上下来一个衣着清凉性感的女孩,她蹦着跳着过来,点点冰柜里的一个芝士蛋糕,声音清脆:“这个,要两个。”
郦三元俯身给她取,露出得体的笑容,包装好后递给她。
女孩很是开心地跑回车子里。
车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他出来打电话,伸手摸摸女孩,女孩迫不及待地直接拿出芝士蛋糕啃。
郦三元看着,她突然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虽然只是个背影,一个穿着黑色软呢大衣的背影,一个很犀利坚硬的短,但是
一切都很眼熟。
车子开走了,郦三元又伸长脖子看了许久,她实在是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他的背影,他的短,他低头对手机说话,他伸手抚摸女孩的头都是似曾相见。
他很像邵墨轩。
一想起邵墨轩,郦三元的心猛然加跳了几下,她这才现原来邵墨轩三个字在她此刻的机体内竟然还占着那么大的分量。
总是有这么一些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抹也抹不去,像一根长在牙肉里的刺,扯一扯就是一阵痛。
甜品屋的工作什么都好,只是要不停地站着,保持惯性的笑容,一天下来,郦三元有些累,天气又很冷,此刻的她只想马上回家,躺在沙上喝杯热可可。
家门口,郦三元握着钥匙打开门,她看见玄关处的一双粉色小雪靴,突然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她有些颤抖,但还是将钥匙放入口袋,轻轻地换上拖
鞋,和平素一样进了屋子。
果然,多了一个人,邬霖来了,她坐在沙上低着头拿着纸巾抹眼泪,6坤坐在她对面,像是在开导她。
两人听到动静,齐齐抬头便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郦三元。
气氛非常尴尬,但郦三元又不能爆什么,毕竟他们也没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一人坐在沙上抹泪,一人坐在对面安抚她。
“三元,回来了?那个,邬霖来了。”6坤起身笑笑,神色有一些唐突,但仍算自然。
“哦。”郦三元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知道邬霖一直接受6坤的资助,两人保持着联系,但来家里却是第一次。
邬霖来了,还梨花带雨地来了。
郦三元有些机械地走到厨房里,她觉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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