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引火上身,也要镇定自若。
裴暮青的掌声将众人从惊魄未定中拉回,夏若南从人影交错中向他浅笑示谢。多少年如死水般的平静心湖只因她而轻泛涟漪或者波涛汹涌。
黑夜里,裴暮青看不到她的泪眼,却分明地感觉到她哭了,夏若南竟然也会为情而泣,为那个蓦然离去的莫子云。
他看着她胡作非为,张牙跋扈,蓝凌的身份在商场并不是秘密,因为蓝凌在hei道上的地位,连运筹为幄的商人都对他唏嘘,但她就像个小孩,任性妄为,却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
爱她或者恨她,却都让他难以取舍。
娶她是对或错,也许是意外,也许只是遂了自己的心愿。多少年的筹谋,多少年的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终于一朝得成。他应该开香槟祝贺,应该开心,为裴氏上窜的身价,为滚了一番银行数字,更为多年心里的仇恨,为了九泉下的父母,那对辛劳一辈子却一天也没过过好日子的可怜父母,今天他终于报仇了,夏氏完了,在他的手里完了。他应该开心,应该庆贺,可是看着她彷徨,看着她挣扎,看着奋斗,看着她天真地将自己送入虎口,他却没办法抽身而退。
只因他清楚地知道,当她哭时,他会撕碎,当她为那个叫莫子云的男人一次次酗酒时,他会疯,当一个莫名其妙的小鬼轻吻她时,他觉得自己变成在心底怒吼叫的雄狮。当她遇上危险时,当她受到伤害时,他的心会揪痛,会义无反顾地为她展开怀抱保护她。他是个极能自制的人,也能轻易地控制别人,看透别人,可世上没有遮天树,只是一物降一物。他再能,再厉害,也斗不过她。
原本他是可以用极其的耐力等她,用内心深处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柔情似水软化她,可是她像头小犟驴,非要和他对着干。在酒精的驱使下,他内心围护得的坚硬厚实的铜墙铁壁也被她撞破,最后的理智和忍耐完全瓦解。
那一夜,他要了她,强要了她。看着她流泪痛苦的颤抖,他愈疯狂,她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下,然而她的泪还在为另一个男ren流吗?他嫉妒得喷火,愤恨得想要掐灭她的一切想念。
事后的她冷漠而嘲弄,他后悔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强要了她,她怎么会是个顺从的人呢?看着床单上那一抹艳魅的殷红,让他情不自jin地荡漾开浓浓的笑意,她终于是他的了,永远的唯一。
夏若南,从来不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女孩,她总是那么自私,那么得意,那么任性,可是他愿意惯着她,任她为所yu为。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在她面前,都会土崩瓦解。
娶她是对或错,不是最重要的。唯一确定的是他想保护她,只因为他爱她。
他想起在北京之行中和展宏的那次会面,如果他还是孑然一身,只要不过他的底线,他会同意和展宏的合作,毕竟商人是会把利益放在位。可是现在他拒绝了,只国为身边有了她。
他可以在商场上运筹为幄,可是在感情上他却无法驾轻就熟,收放自如。
现在的幸福让他如坠在云雾般不真切,他怕飘得越高,掉下来时便会粉身碎骨。可是却还在任由自己沉浸,飘缈。
在长城高处时,她说,她不喜欢从高处突然坠落至最低处的感觉。那一刻,他的心微微一紧,他又何尝喜欢从幸福的云端坠入黑暗的无底悬崖呢?
可是秘密真的能瞒一辈子吗?他们真的都能在这些秘密中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