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冰的嘴角漾开一抹冷笑,冷利的目光直直逼近痛哭的养母:“含辛茹苦?养了我十几年?恩将仇报?哼哼,我伟大的母亲,我千辛万苦的母亲,请问你是怎么养我的?世上有哪个母亲会让五岁的孩子穿着破烂的衣服沿街乞讨?因为讨不到钱就不给饱饭吃?有哪个母亲会对一个孩子使用鞭抽,用棉针扎?有哪个母亲会不让自己的孩子到了读书年龄也不给书念?有哪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强bao年幼的孩子时,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哪个母亲会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眼睁睁地卖掉?”
养母被这样的若冰吓得面色越难看了,她从来没想过从来都是默默忍受的小念薇竟然有如此大的爆力,有如此狠厉的时候,那双目光恐怖得像要吞杀人。就像前段日子来过的那个夏小姐一样。
养母突然拉住若冰的手,号啕大哭:“念薇,我对不起你,我们忻家对不起你,我们得到报应了,我现在半身不遂,你哥,海子他又进了监狱,我给你磕头了,我求求你,你看在你是在这个家长大的份上,帮帮我们吧!海子他判了十年,在牢里的人全都欺侮他,打他,我怕他等不到出狱的那天,我怕他没命呀。”
“他活该,我恨不得他早一天死掉。”冷冷的几个字从若冰紧药的牙齿缝里迸出来,听起来是那么残忍冷酷,她的目光像一把尖刀,只微微迎上,便扎得你血泪模糊。
林涵柏看着这样的若冰,陌生得有些可怕,却又让人这么心痛,像万针穿心般的难受。原来在她的生活里有过这样痛不yu生的经历。
养母陌生地看着这样若冰,绝望的泪从她的脸上滑落,她是自作自受呀!
林涵柏又陪着若冰去看了监狱。她冷冷地看着满身是伤的忻海云,无比妩mei地轻笑着,忻海云见到若冰如救星般,原本死灰般的眼睛一下复活,隔着铁栏,他跪拜在地“妹妹,我的好妹妹,你救救哥哥吧!你求求那个夏小姐,不,你的姐姐,求他放了我吧!你不知道哥哥在牢里每天都被人打,生不如死。哥求你了。”
若冰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哭泣在地的所谓的哥哥,一抹长笑划破,忻海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现在的若冰,高贵,冷漠,仇恨,这还是原来任她欺侮的念薇吗?
若冰微微逼近忻海云,细声细气地说道:“看来你对我家人安排的特殊照顾不是很满意呀?那我回去会跟她说,再多安排几个人好好招待你的?”说完若冰直起身,微微一笑,笑得如此明亮动人。
在驱车回宁州的路上,林涵柏的车子里播放着轻缓抒情的音乐,若冰闭目养息,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林涵柏想伸手去拂掉,但始终没有那么做。
“我是不是很残忍可怕?”依然闭着眼,若冰淡淡地问。
“不是。”林涵柏立即否定。
若冰睁开清亮的水眸,轻轻微笑:“我看过这类电视,女主也是从小受压迫过来的,可等女主翻身,压迫她的人落破时,善良的女主总是会以德报怨,善良地原谅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可是我不够善良,我恨他们,所以我看到他们落难,看到他们过地狱般的生活,我开心,我高兴。”
林涵柏紧紧握住若冰颤抖的手,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柔声说道:“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想哭就哭吧!哭过后我们一起看日出。”
一辆静静地跑车停在江海边,晚风习习,将她的长吹拂在他的脸上,他的脖子上,激压十几年的泪水似乎在这一刻全都迸出来,源源不断的泪水氤湿了他的衬衣,晕染成朵朵水花,蔓延开来。
直到日出带着耀眼却不刺目的霞光缓缓而升,在他们的身上轻轻镀上一层浅浅金色,若冰微微笑了,那是自内心的笑,因为她的太阳是新的,她的明天也是新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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